震颤的声音如同闷雷一般。
那些银白色的发丝疯狂生长,转眼间缠住了张屠夫的铁钩,那发丝的生长速度快得惊人。
屠夫胸前的蜈蚣状疤痕突然渗出黑血,他竟咧嘴笑着扯开衣襟,任由发丝钻进自己溃烂的伤口,那画面让人毛骨悚然。
就在林树君的鞋尖触到门槛外的雾霭时,店内的光线突然变得昏暗无比,原本闪烁的灯笼光芒也瞬间黯淡下来,空气仿佛凝固成了一块巨大的冰坨,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紧接着,一股强烈的气流在店内呼啸而过,吹得纸张乱飞,发出“沙沙”的声响。
而门外的雾霭如同汹涌的潮水,不断地向店内涌来。
下一秒,整个世界突然失去颜色。
黑白灰构成的街道在眼前展开,褪色的纸钱在沥青路面上盘旋成小型旋风,那旋风发出“呼呼”的声响。
他听见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瓷器碎裂声,回头却见殡葬店正在浓雾中扭曲成巨大的梳妆镜轮廓,那轮廓在浓雾中若隐若现。
福先生手中的灯笼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那尖啸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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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里浮现出三个相互纠缠的少女剪影,那剪影在烛火中摇曳不定。
林树君尚未看清细节,老人已经抖开青布衫将他罩住。
在最后的光亮消失前,他分明看见镜面深处有双戴着婚戒的手,正在给破碎的镜框缠绕染血的绷带,那双手在镜中显得格外诡异。
张屠夫的铁钩在棺盖上敲出三声闷响,每一声都震得青皮灯笼簌簌发抖,那闷响如同鼓点一般,在空气中回荡。
林树君看见凝结在烛台的蜡泪突然逆流而上,在惨白的蜡烛表面勾勒出三个相互重叠的"怨"字,那“怨”字仿佛带着无尽的仇恨。
"三个女娃娃在镜前点了三十三根白蜡烛。"屠夫的声音裹着冰碴,铁钩尖端挑起棺盖缝隙里的一缕银发,"她们拿死人梳过头的老木梳,蘸着经血在镜面写生辰八字。"他说到此处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腰间铜钱串下方暗紫色的抓痕,那些伤口边缘泛着青灰色,如同被冻僵的尸斑,那尸斑的颜色让人不寒而栗。
林树君后槽牙咬得发酸,三天前在停尸房看到的画面突然在眼前闪回——蒙着白布的尸体手腕上,也有同样的青灰色瘀斑。
阁楼抓挠声突然变得急促,像是有人用指甲在镜面上疯狂剐蹭,那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福先生枯枝般的手指突然抓住林树君右腕,老人掌心传来的寒意让他打了个激灵,那寒意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青布衫袖口滑落时,林树君瞥见老人小臂上密密麻麻的梵文刺青正在皮下蠕动,如同千百条黑色蚯蚓在血管里钻行,那蠕动的样子让人恶心。
"该搭桥了。"张屠夫突然转身,皮革围裙上的铁钩剐蹭过棺材板,带起一溜暗红色火星,那火星如同流星一般划过夜空。
他古铜色的后背肌肉虬结,那道贯穿锁骨的疤痕竟随着呼吸节奏张合,露出皮下暗黄色的脂肪层,那脂肪层在灯光下闪烁着油腻的光芒。
林树君尚未反应过来,屠夫已经抓起他的双手按在自己肩头。
沾着猪油的棉麻布料紧贴掌心,油腻触感让他想起殡仪馆冷藏柜里结霜的裹尸布,那裹尸布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
张屠夫粗粝的手掌随即扣住福先生单薄的肩膀,三人顿时形成诡异的链条状。
福先生从青布衫内袋掏出的铜钥匙让林树君瞳孔骤缩——钥匙柄上镶嵌的正是殡仪馆停尸柜的编号牌,那编号牌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当钥匙插入后堂木门的瞬间,门板上斑驳的朱砂符咒突然渗出黑血,铜锁转动的咔嗒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那咔嗒声如同警钟一般,在空气中回荡。
"闭气!"张屠夫的暴喝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而落,那灰尘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林树君下意识屏息时,福先生已经推开木门。
腐朽的门轴发出垂死般的呻吟,阴风裹挟着纸灰扑面而来,青皮灯笼的火焰猛然缩成绿豆大小,那火焰的缩小让人感觉仿佛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林树君感觉有无数冰针刺入毛孔,睫毛瞬间凝结出白霜,那冰针的刺痛让他几乎昏厥。
他透过朦胧的视线看到门后空间在剧烈扭曲,青砖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每道裂缝里都渗出淡紫色的雾气,那雾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福先生手中的灯笼突然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