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林子中居然有这么强大的妖修,让渡劫期的她没有察觉?
鸟妖努力表现自己的价值:“待会我帮你引他出来,一旦爆发妖气,你就出来杀了他。?8+1!k*a~n*s!h′u+.·c¨o·m^”
祁绥歌没说她信不信,她视线微偏,莫名地望见了不远处的晏澜。
少年屈膝坐在那里,晦暗的瞳色倒映着跳跃的火光,一声没吭,夜色和孤寂沿着他的衣摆滑落,融入无边的雾气。
他似乎一首都是一个人,当年是这样,如今还是这样。
鸟妖压根就不打算帮祁绥歌,它只是想找个借口溜走。
祁绥歌也看出了它的意图,甚至注意到它在偷瞥晏澜,猜测在心底有了雏形。
就在鸟妖没察觉到她的反应,越来越害怕的时候,祁绥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后松开了手指。
鸟妖这才得到了自由,刚想回头打量一下这个雾蒙蒙的灵体,就见身后的光点散去,什么都没有了,压根没让它看到面。
祁绥歌离开了,什么都没说。-三`叶·屋, ,首~发¨
鸟妖扑腾扑腾翅膀,用喙梳理自己的羽毛,越想心里越忐忑不安,觉得对方有些莫名其妙。
为什么突然放了它啊!
它刚打算找个地方溜走,就有人再次出现在了它的身后。
强大的妖丹靠近,鸟妖翅膀一僵,跌到了草丛之中。
晏澜还是没忍住,他俯身,盯着鸟妖,身上带着夜雾的凉意,瞳色浅淡难明,哑声问道:“有人来找你了?”
蛇类敏锐的五感让晏澜可以察觉周围的一切,他感受着周围属于祁绥歌的熟悉的气息,手指都是僵硬的,但是神色却没有变。
祁绥歌一出现他就知道了,但是他只能装看不到。
鸟妖颤了一下,毛都竖起来了,它颤巍巍地开口:“是……”
晏澜问道:“你告诉她我的身份了?”
少年长身玉立,一身白衣隐在了暗色中,情绪泄露的不多,却隐隐看出几分变化。
一开始大抵是在压抑着什么,沉寂的情绪让人难以窥探,在它承认后,微妙的气息改变使他周身的妖气也跟着改变。!t.i.a-n¢x+i*b`o¢o/k~.^c¢o′m.
他似乎很在意什么。
有了在意的东西,就有弱点啊。
看鸟妖沉默,晏澜收紧了手,明显是要杀鸟灭口。
晏澜动手的时候没有杀意,像是信手拈来的小事,刻入骨髓,成为习惯。
鸟妖及时开口:“等等!”
少年站在雾气中,被融在了朦胧的月色下,却和初见时那轮血月并不相同。
鸟妖琢磨着,开口道:“我只是说这妖山里有人,没说是你!”
晏澜的原形足够强大,但他的化身远不如原形,作为一个剑修,他可能只有筑基后期的修为,毕竟他本体是妖修,他在妖修上的修为几乎是顶天的存在。
曾经这妖山的妖为了得到他的妖丹,围剿过他,他当时杀红了眼,屠了大半座山,只留下了几个活不久的。
血色浸透衣袂,滴滴答答地拖曳在地面上,玄月高悬,清高自照,剑光反射,有的人换了多少身衣服,也洗不脱所谓的罪孽。
晏澜知道,他今日看到段凌伸手扯住藤蔓的时候,他就己经有些耐不住地暴露出破绽了。
如果那个人是祁绥歌,她一定能猜出是他。
以杀止杀对于他来说很正常,对所有妖修来说都很正常。
——但他现在不是妖修。
晏澜很难形容自己的情绪,眼睫冷淡地垂下,在眼底打下一片晦暗的阴影,无边寂静荒凉的原野在他身后蔓延,雾气弥漫。
鸟妖耍宝一般开口:“我可以替你作证,你就说你拾到了我,我就在她面前求饶,说剑修大人您放过我,您是最伟大最英俊最强大的剑修,这样不就没人怀疑了嘛……”
晏澜没出声。
鸟妖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老实了:“我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我就看了你一眼,她自己就走了,什么都没说。”
晏澜的手指顿住了,心脏在胸膛缓慢地跳动,他轻声反问道:“她什么都没说?”
鸟妖搞不明白,看他没了杀意,小声问道:“那……大人,您打算把我关在哪里?”
晏澜己经不在意它了,少年随手把它塞到了储物袋里,给它空间生活。
他收了鸟妖,把衣袂的水汽拂去,再次回到帐篷前,盯着那个熊熊燃烧的火堆。
她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