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绥歌没在意,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通灵镜,开口道:“进来吧。\三^叶-屋, ~最^新-章·节!更+新?快,”
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晏澜褪下了学宫的学服,换了一件玉白的对襟窄袖长衫,紧袖绑紧了小臂,镶绣的云纹银边,墨发白衣,银丝矜贵,如春日落雪,高山清流,瞧着格外清俊。
也不怪曾徽说晏澜打扰他们学宫的秩序了。
在别的弟子眼里,他总是矜贵清俊的,话少缄默,做事认真,实力够强,还有一个显赫的师门,哪个条件都不错。
可惜,祁绥歌是他的师尊,元神结契。
这可是不死不休的契。
她偏头,拖曳的广袖衣袂上金纹精致,问道:“怎么了?”
少年做足了礼数,拱手而礼,微微抬眸,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师尊。”
几乎是能吞噬人的视线,晏澜开口道:“师姐让我告诉您,凌山仙尊来了。”
大抵是那双眸子太过于黝黑,以至于祁绥歌很难不怀疑他是以什么情绪说出这句话的。
但不管他现在在想什么,祁绥歌都应了:“我知道了。”
锦州元气大伤,苏瑾作为仙州乐修山门唯一的渡劫期,在确保龙脉之首没有异动的情况下,自然会来锦州一看,祁绥歌并不意外。·w-e.n·x~u\e!t¨x?t-.*c`o\m.
晏澜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轻飘飘的回应。
或许祁绥歌怎么回应,都没有办法压下他作祟的情绪。
从江秋白告知他这个消息开始,他就开始烦躁,隐隐还带着其他的感受,甚至一想到苏瑾的身份,他就觉得有些难以克制的嫉妒。
那个什么算不上数的娃娃亲,让晏澜介意的要命。
明明之前都没有这么介意的。
“你还有别的事情吗?”祁绥歌开口道。
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外面来来往往都是锦州主城的侍卫,晏澜就算有话也不能在这个地方说。
晏澜的视线落在了祁绥歌身后的通灵镜上,低声问道:“师尊,我可以看一下吗?”
祁绥歌略略思忖了一下:“下次吧。”
祁绥歌其实不能保证晏澜的心性正常,如果镜灵散去之后还会影响人的兴致,那就得不偿失了。
晏澜也没有坚持。
祁绥歌便打算离开,晏澜往后退了一步,给她让出一条路,看到她背影的时候,却又突然开口道:“师尊。”
祁绥歌停住了脚步,微微偏头:“怎么了?”
晏澜向前走了一步,弯下腰,伸手捋平她的衣袂,锦料从修长的指节滑落,落在他的手心里,像是能被他掌握。?m·a!l,i′x\s~w!.?c?o~m?
晏澜低声道:“乱了。”
祁绥歌看了他一眼,却没有退后。
——
这个举动像是一种暗示,祁绥歌发现晏澜的行为越发的大胆逾越。
晏澜自然没有祁绥歌悠闲,他总有事情要做。
祁绥歌身处高位,身体又不好,在这个时候格外清闲,她纵容着晏澜的靠近,却又不多言。
这种纵容几乎让晏澜难以自控,祁绥歌会给他一种他做什么都可以的感觉。
师尊似乎觉得他没有多少威胁。
晏澜没有做的太过分,他依旧每日为她端药提水,他也不再寻求祁绥歌冷落的后果。
不重要了,就算祁绥歌不要他,他也不会离开。
石头精争取日日警告他:“你现在这个样子,胤山的莲花没开,你没被天雷劈,全靠你师父了。”
都说祁绥歌骄奢淫逸,但分明她比谁都拎得清。
石头精咕哝道:“她比你能克制。”
它也不知道还能劝住晏澜几日,石头精估摸了一下,觉得祁绥歌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那日心软回来了。
岐山妖蛇哪里是那么轻易就能招惹的东西,祁绥歌要晏澜的心,又占了他的身,就得承担被对方缠上的风险。
锦州需要人去收拾残局,学宫的弟子都出门帮忙了,龙脉下沉导致地缝裂开,不少房屋倒塌,好在没有百姓伤亡。
晏澜被江秋白和段凌拉去帮忙。
平时在学宫里还好,一到外面,他们的样貌身份便更加显眼。
江秋白甚至还被人当街拦着夸了,旁边的法修小师弟还给她写了表达爱意的书信。
江秋白婉拒了,倒也没觉得尴尬。
她怎么说也是正经宗门的金丹期法修!她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