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待一些时日?
祁绥歌微顿,莫名意识到了什么,眼睫垂落,衣袂都在那一刻停顿了片刻。_小_说·C!M¢S? ¢首?发?
突破需要的时间并不多,筑基期的弟子两三日足够了,而且峡山又不是没有泉水,她撑过两三日完全没问题。
除非……
岑樊言看到了什么?
因为身体特殊,祁绥歌和岑樊言见面的机会很少,但第一次见面就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与其说是提醒,祁绥歌倒觉得这是暗示。
晏澜啊……
敏锐的首觉让她得到了些非同寻常的感受。
祁绥歌勾了勾唇,她盯着不远处火盆的黄纸残屑,开口道:“我知道了。”
峡山是仙山的最后一座山,这里比较特殊,其中有一处非常深的山谷,虽无瀑布,但有一条潺潺溪流,春渡夏的日子,树林的枝叶越发的茂盛,林中阴凉,树荫蔽体。
仙山归属仙门,收容各个山门的弟子。
为了供那些弟子切磋交流,由十几座山连绵成的这条山脉被称为仙山,在多年前归于仙盟手下,峡山是专门用来给弟子们渡劫用的,空旷寂静,不会有任何人打扰。
一般比较强大的人渡劫就会被安排在山顶,普通的弟子渡劫会被安排在山脚,山峰接近天道,防止强者的雷劫波及其他地方。
岑樊言常年守在这里,这一片就是他负责的,他清楚这里的每一个地方。!兰~兰/文?学? *免!费\阅^读_
引路的不知道是他门下的第几个弟子,对方在前面走着,开口介绍道:“师父把他安排在第三座山峰了,三长老不用担心,不会有任何人打扰。”
祁绥歌来之前就料到了,岑樊言当然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扰。
不过,她的眉梢还是轻微的扬了下,带了些兴趣,反问道:“第三座山峰?”
“嗯。”那个弟子颔首,迈过一条小路,踩着疯长的草,鸟雀在一旁叽叽喳喳。
他字正腔圆地开口道:“师父说您是渡劫期,弟子自然不会差,胤山不差这点地方,山峰也没人用,正好给您安排在这里。”
“不过长老还是要小心一些。”
那个弟子认真地领着路,随口道:“前段时间师父在这里待了很久,这里虽然是用来渡劫的山头,但是因为长期经历天雷,会有很多秘境。”
“一旦出了什么事情,深山之中无人问津,会十分危险,连求救都有可能不会被人发现。”
再危险怕是也没有这里面的人危险了。
祁绥歌作为渡劫期法修,仙山的秘境不是没有经历过,她年少之时在这里历练,远比这个弟子更加熟悉这里的一切。
若论危险,唯一谈得上的怕是只有晏澜这个定数之外的存在。
她知道里面的荒芜人烟,知道深山之中发生的一切都会被淹没在无人问津的风中,知道在这里,可以为所欲为。:¢3@%28μ=`看·?)书/3-网? ??更?e新ˉ最¤/全?
祁绥歌的身上还有岑樊言给她的法咒。
岑樊言的地位很微妙,他的师兄妹都是胤山的长老,他自己那双青眼又玄之又玄,虽然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杀手锏,但很多人都忌惮他。
祁绥歌似乎己经知道了所有意图,她问道:“师兄在这里待了很久?”
那弟子颔首:“师父大抵在这里待了二十多日。”
二十多日啊……
祁绥歌在无声之中运转着自己的灵力,感受到了这座山头的结界。
祁绥歌不再开口,她了然于心,看着山林里的树木。
那个弟子也十分守规矩,把她领到这里就离开了。
祁绥歌敛起衣袖,她站在山巅上,一眼就看见了靠在山岩旁的少年。
意料之内。
少年等着她,鼻梁挺拔,下颌的弧线清晰流畅,眼睫轻垂,光落在肤色冷白的手腕处,腕骨清晰,不远处的剑老实地插在剑鞘内。
晏澜抬眸看向她:“师尊。”
他罕见地没有迈步向前,而是低声开口,像是一种暗示,喃喃道:“您真的要为我护法吗?”
风在山崖上会变得格外猛烈,所有的欲望和想法都开始肆虐,和身体里的灵力一样。
这里是山崖,有结界,他做再过分的事情,天雷降下也无人怀疑……
这么多日,祁绥歌从不问他在通灵镜之中看到了什么,她的放任似乎成为了一种不关心。
长期压抑又无人问津的情绪终于即将绷到了临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