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并没有太多陈设,除了外屋的一张倒扣茶盘的圆桌,就是靠墙的梨花木柜子,柜子大概有半人高,上面镶嵌着罕见的宝玉,有一种朴素简单又昂贵的感觉。
屋内的最里面是收拾干净的床榻,床帏被束起,处在光影的最里侧。
祁绥歌的视线在屋内极快地转了一圈,把他推在床榻上,匕首在这个过程中始终没有移动,随时可以刺破对方的喉咙。
晏澜的瞳色渐渐地沉了下来,他的喉结滚了滚,被迫靠在床头,视线凝在祁绥歌身上,观察着她的每一个细微的情绪。
可他并没有看出什么。
他和祁绥歌的相处时间太短了,还不足以了解对方的一切,何况祁绥歌在故意伪装。
祁绥歌一只手稳稳地持有匕首,另一只手撑着床榻,首接坐在了床榻的一侧,视线凝在晏澜的脸上。
岐山妖蛇并不怕别人窥探,他知道自己的相貌是什么样的,但在这一刻,晏澜在身侧的手指还是细微地动了下。
祁绥歌笑了下,她凑过去。
晏澜扭开头,躲开她的吻,瞳色里的暗色蔓延,他盯着屋内昏暗的一角,嗓音低哑,染着难以脱身的情欲,却又克制着警告道:“我们没到这一步。”
确实。
但祁绥歌没时间了,她盯着他的神情,开口道:“那没办法了,你寻仇也得记得来找我,这次就当我们闹翻了吧。”
讨厌也行,记得寻仇就好。
不过他大概率寻仇也不会成功,按照命运的走向,他最后会失去他的记忆成为她的徒弟,寻仇的话可能会被两个契约给压下去。
只有把命运的圆画下去才能找到她想要的转机,祁绥歌现在只能不断向前走,这是天启给她的启发。
出此下策,但……
祁绥歌甚至稍微地反思了一下自己,她居然接受良好?
她果然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