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风岭笼罩在浓雾中,顾北日与李翌南踏着崎岖山道艰难前行。\5′4^看+书/ ¨无*错-内^容?
急行丹的药效已经消退,二人皆是满身伤痕,疲惫不堪。
“再坚持一下。”李翌南搀扶着完全虚脱的顾北日,“按照赤练留下的玉简,大阵就在山谷深处。”
顾北日左肩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浸透衣衫,视线已经模糊。
“不知师父他们留下后手是什么。”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想起萧远山恐怖的实力,苦笑道。
“快到了,到时候一看便知。”
李翌南满头大汗,体内灵力早已在疯狂的逃遁中挥霍一空。
也正因如此,他们才能在短短半天内,从玄鼎城来到黑风岭。
“就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再加把劲。”
李翌南咬咬牙,凭借惊人的意志力,她油尽灯枯的身体,再榨出一丝力量。
…………
玄鼎城。
残阳如血。
萧远山跪在玄鼎城中央广场的废墟上,浑身浴血,胸口那道被青囊锁灵阵灼烧的伤口仍在汩汩渗血。
那象征城主之位的长袍早已破碎,露出布满血纹的肌肤,每一条纹路都在贪婪地汲取着空气中残留的怨气与血腥。
“陈青囊……你这老狗,当真是好手段,居然把本城主伤到这种地步。”
他的声音嘶哑如恶鬼低语,半跪在高台上,手指深深抠入青石台,碎石在他掌心碾成齑粉。
而他的右手,正拎着一颗血肉模糊的头颅。
头颅怒目圆睁,像是随时都会活过来再死命的撕咬一样。
“赤练呢?!”
萧远山双目血红,看向那曾被顾北日等人突袭的血煞宗筑基修士。-x_i/n^r′c*y_.^c-o¨m′
“禀城主大人,赤练死前被万剑穿心,自爆而亡,死无全尸。”
筑基修士全身焦黑,显然被伤的不轻。
“好好好。”萧远山怒极反笑,右手猛然发力。
下一刻,陈掌柜仅剩的头颅便如同坠地的雨滴般炸裂开来。
“终日打雁,反到被啄瞎了眼!
陈青囊,赤练,给本城主好好看着,你们拼死也要守护的百姓!”
四周,幸存的百姓瑟缩在废墟角落,惊恐地望着这位曾经高高在上的城主。
在陈掌柜大战萧远山时,他们曾天真的以为灾难会结束,正道修士会护他们周全。
可此刻,萧远山缓缓抬头,那双猩红的眼睛扫过人群,嘴角缓缓咧开一抹狰狞的弧度。
他缓缓站起,双臂张开,胸口的黑色心脏剧烈跳动,“那就用你们的命,来弥补本座的损失!”
话音未落,他猛然一掌拍向地面!
“轰!”
大地震颤,无数血线从地底钻出,如毒蛇般缠绕向四周的百姓。
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响彻全城,男女老少,无一幸免。
血线刺入他们的身体,疯狂汲取着最后的生机。
鲜血如溪流般汇聚,化作滔天血浪,涌入萧远山的体内。
“不够……还不够!”他狂笑着,五指一握,数十名百姓的身躯瞬间爆裂,化作血雾被他吞噬。
街道上,一名妇人抱着孩子拼命奔逃,可下一秒,血线贯穿她的后背,将她和怀中的婴儿一同绞碎。\看+书/屋+ ′更!新¢最/全_
“求、求城主饶命——”一名老者跪地磕头,可话音未落,他的头颅便如熟透的瓜果般炸开。
萧远山沐浴在血雨之中,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气息节节攀升。
“成为本城主大道的根基吧!!”
萧远山疯狂的笑着,此刻玄鼎城不似人间,而是血腥炼狱。
他的皮肤逐渐泛起金属般的暗红色光泽,仿佛整个人已不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尊从地狱爬出的邪魔。
“我的麒麟儿啊……”
萧远山如野兽般的眸子看向一旁萧星河的尸体,露出一丝笑容。
下一刻,他大吼一声,飞扑过去,趴在萧星河的尸体上大快朵颐。
“顾北日……”萧远山满嘴的鲜血,嘴角还挂着肉渣。
他低声呢喃,感受着体内母蛊与子蛊间微弱的联系,眼中杀意滔天,“你们以为逃得掉?”
他抬手一挥,剩余的血煞宗修士纷纷跪地听令。
“传令——”他的声音如雷霆炸响,回荡在死寂的玄鼎城上空。
“即刻奔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