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

傅九卿沙哑低沉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像一声叹息，又像尘封千年的古物终于被触碰。~卡+卡*小￠说*网_ !更,新\最_全?

他没有否认，没有惊讶，仿佛她能感知到这一切，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的指尖在她脸颊上缓缓摩挲，带着冰雪的温度，却让她感觉到一种奇特的安定。刚才在祭坛深处意识被拉扯、被混乱低语侵蚀的眩晕感，在他的触碰下渐渐平息。

“你感知到了千年以前的真相……”

“也感知到了……我为什么在这里……”

他的声音很轻，但在她听来，却像是惊雷。

她脑子里依然回荡着那些破碎的画面和急切的低语。战场、金光、鬼气、契约、祭坛……还有那个向她呼唤的被困存在，以及……站在远处，神色难测的傅九卿。

“那个……那个金光的身影是谁？”姜晚星忍不住开口，声音还有些颤抖，“他为什么被困？契约……契约到底是什么？”

她的问题像打开闸门的洪水，急切地涌出，带着深深的不解和探寻。

傅九卿看着她，黑沉的眼眸里映出她带着迷茫和探究的脸。夜色很浓，但借着稀疏的月光，她能看到他眸光深处那些翻涌的情绪，复杂得她看不懂。

“那个金光的身影……”傅九卿缓缓开口，像是在回忆一段遥远而沉重的历史，“祂曾代表着……一种古老的秩序。”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确保她能理解。

“在很久很久以前，比你想象的任何朝代都要古老得多，天地间的力量远不像现在这样分明。有代表阳间的生机勃勃，也有代表阴间的幽深静寂。而一些强大的存在，他们维系着各自领域的平衡，或者……试图打破平衡。”

傅九卿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但姜晚星知道，他说的就是他自己，和那个被困的存在。

“那个金光的身影，祂的力量源自一种接近‘神明’的法则，或者说，祂本身就是某种法则的化身。祂维护着阳间至高无上的秩序，对一切不属于‘阳’的力量……充满敌意。”

姜晚星的心猛地一跳。不属于“阳”的力量……不就是……鬼气？

她抬头看向傅九卿，他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幽冷气息，那是独属于他的鬼气。强大、冰冷，但此刻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熟悉和温暖。

“而我……”傅九卿垂下眼眸，声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我诞生于阴间，是幽冥深处孕育而生的鬼魂集合体。随着力量的增长，我打破了阴阳壁垒，进入了阳间……或者说，那片古老的战场，正是阴阳交汇之处。”

“祂无法容忍我的存在。”傅九卿抬起头，看向远处漆黑的夜空，仿佛能穿透一切，看到千年前那片血腥的战场，“我的力量，我的存在本身，对祂代表的古老秩序构成了威胁。”

“于是，祂向我发起了挑战。那是一场……你无法想象的战斗。法则崩塌，山河破碎。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

姜晚星脑海中再次闪过那片血流成河、尸骨如山的战场画面。她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那种灭世般的景象，己经深深烙印在她的意识里。

她看向傅九卿，很难想象眼前这个总是冷着脸、有时候还有点闷骚的鬼王，竟然曾在千年前经历过那样的厮杀。他的身上，背负着多么沉重的过去？

“在战斗的最后，祂的力量开始衰竭，但祂不愿意接受失败。”傅九卿的声音变得低沉，“祂试图同归于尽，拉着我一起坠入虚无。就在那个时候……”

他的目光收回，再次落在姜晚星的脸上，眼神变得更加复杂。′白￠马^书.院, ¨免,费?阅\读`

“就在那个时候，你的先祖们出现了。”

“我的先祖？”姜晚星瞪大了眼睛，“他们……为什么要介入？”

她之前在祭坛里看到的画面，先祖们似乎是在帮助傅九卿，或者至少是在对付那个金光身影。但为什么？姜家当时只是凡人家族吧？他们哪来的力量介入这种层次的战斗？而且，先祖们为什么要困住那个金光身影？

“你的先祖……”傅九卿的语气带着一丝敬佩，也有一丝难以形容的感叹，“他们并非普通的凡人。至少，不是你现在理解的凡人。”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解释这段历史。

“他们拥有古老的血脉力量，这种力量与阳间法则有着深刻的联系，能够调动天地间的秩序之力。但同时，他们也对阴阳平衡有着清醒的认识。他们知道，那个金光身影代表的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