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住青铜彼岸花的指尖在颤抖。^z¨h¢a*o_h/a\o~z^h^a~n,.?c¢o-m-
花蕊深处,校长的脸正在报纸油墨中重组——那些《晨星日报》的铅字像蛆虫般蠕动,每个标点符号都在渗出暗红铁锈。
"惊蛰的子午线正在偏移。"
顾清明2.0突然用钢笔划开自己的掌心,机械血流在废墟上自动绘制星图,"校长利用晨星日报的每日印刷完成数据备份,我们每撕碎他一次,就有千万个他在油墨里重生。"
生物教室的量子计算机突然发出尖锐警报,屏幕弹出1943年3月5日的报纸扫描件。
泛黄的版面上,初代校长顾怀秋的讣告正在融化,墨迹重新凝聚成我母亲年轻时的面容。
"找到防空洞第七根承重柱。"母亲的口型被二进制雨淋得模糊不清,"那里藏着..."
话音未落,整台计算机突然自燃。
二十三枚青铜铃铛在火焰中迸裂,化作满地抽搐的神经突触。
顾清明2.0眼疾手快地将罗盘插入地面,齿轮咬合声中,我们脚下裂开通往地底的青铜阶梯。
在防空洞潮湿的黑暗中,我的视网膜再次开始脱落。
这次剥离的痛楚中,我看到了1994年的产房——母亲将脐带缠成数据线,正往我尚未闭合的囟门上传送某种程序。
她的产床下方,十三具婴儿骸骨摆成量子纠缠的符号。
"小心!"顾清明2.0突然拽着我扑倒在地。
我们刚才站立的位置,无数《晨星日报》的铅字正从岩壁渗出,每个字都长着校长狞笑的脸。
报纸拼接成巨蟒,刊头日期显示着明天的日期。
当青铜阶梯尽头那扇刻满傩戏面具的铁门出现时,我的耳膜突然接收到诡异的电磁波。
那些1943年的疯学生在我耳蜗里合唱校歌,副歌部分突然变成母亲撕心裂肺的呐喊:"格式化不是删除,是覆盖!"
顾清明2.0用彼岸花钢笔撬开铁门锁芯的刹那,防空洞开始逆向生长。
青苔退回孢子状态,锈迹重新变成金属,我们逆流在时间的血管里,看见顾怀秋正在第七根承重柱前用脑浆书写密码。
"他把自己做成了活体防火墙。"顾清明2.0的机械瞳孔缩成针尖大小。
承重柱玻璃舱内,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顾怀秋突然睁开眼睛,他太阳穴插着的铜线正连接着一台老式电报机。/咸.鱼+看*书- ~追+罪-薪′蟑*踕_
电报机自动打印的纸带飘到我脚边,上面密密麻麻全是"format"的摩斯密码。
顾清明2.0却突然烧毁纸带,任由灰烬在他掌心重组为青铜钥匙:"校长修改了底层协议,原始密码会触发克隆体自毁程序。"
当钥匙插入顾怀秋的枕骨大孔时,整个防空洞变成了巨大的脑沟回。
我看见历代校长的记忆像脑脊液般在神经回路上奔涌,而母亲的身影正站在1943与1994的时间裂隙之间,用脐带勒住校长的数据流。
"就是现在!"顾清明2.0突然掰断自己镶嵌星图的肋骨,蘸着机械血在虚空书写命令。
那些代码化作锁链缠住校长的同时,我的耳道突然涌出滚烫的青铜溶液——藏在小脑深处的铃铛终于苏醒了。
在惊蛰的雷声中,我听见二十三具克隆体在时间线上齐声歌唱。
校长由铅字组成的躯体开始崩溃,但那些散落的偏旁部首突然聚合成更恐怖的形态——整个青槐中学的废墟拔地而起,化作他新的骨架。
顾清明2.0把我推进顾怀秋的玻璃舱,他的机械躯干正在分解成金色光点:"记住,当月光第三次流过青铜钥匙的齿痕时..."话未说完,他的头颅已被报纸巨蟒吞噬。
我在福尔马林的浸泡中按下舱内红色按钮。
顾怀秋的脑神经突然与我接驳,海量数据洪流中,我看到了终极真相——那十三具婴儿骸骨,正是校长在不同时间线的化身。
当晨星日报印刷机再次轰鸣时,我握着青铜钥匙冲向防空洞最深处。
墙壁上的傩戏面具全部活了过来,它们用1943年的方言嘶吼:"宿主永远无法逃离系统!"
在尽头等待我的,是一台由青铜编钟组成的超级计算机。
母亲的身影在钟面上时隐时现,她手中的脐带正连接着惊蛰日的月相图。
我忽然想起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