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太亏了。”
米悦盯着他的眼睛,像是第一次听见他这样说。
她声音低低的:“所以你才早早画下婚纱,画下院子里的灯?”
“嗯。”他点头,“我想好了你的位置,哪怕你不来,我也想为你留着。”
她轻轻靠过去,把头靠在他肩膀。
“以前我怕婚姻,是怕走到后来我们成了彼此的耗材。”她声音哑了一点,“像两支画笔,相互磨损,却再画不出最初的颜色。”
他侧过头,嘴唇轻轻擦过她的发顶。
“那现在呢?”他轻声问。
她没立刻答。
眼睛落在那轮月亮上。
光线透过玻璃,把她眼里的情绪都照出来。
“现在我知道——婚姻不是彼此拽着不放,是风平浪静的时候,还愿意一起撑船。”
她缓缓转头看着他,“是你划着桨,我捧着光,不问终点,只问能不能一起走远。”
周墨没说话。
他只是抬起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那一块。
她能听见,那里跳得很稳,很用力。
“你在哪,我就撑船。”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有光,比窗外那轮月亮还亮。
——
灯光昏暖,木屋的吊扇发出轻微的转动声。
米悦的头还靠在周墨肩上,手被他牵着,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外头一声夜鸟的啼鸣,打破了沉寂,但屋内的气息却像被按下了静音键。
她把杯子放到一边,轻轻转头:“你还记得你第一次给我画的那张画吗?”
周墨笑了一下,没回头:“你站在图书馆的书架前,穿着一件白裙子,低头看书。光落在你头发上,好像你自己发着光。”
“我记得那天风特别大,窗户咯吱咯吱响。”
“那时还停电了,仅有应急灯。”他侧头看她,“我画上去了。”
米悦歪头看他:“你那时就放不下我了?”
“嗯。”他承认得很坦然,“我就想你看到那张画的时候,知道我那天在看你。”
她没笑。
却也没移开视线。
“你那时候就想着和我结婚了?”
“那时候还不知道是‘结婚’。”他揉揉她的发顶,“但我知道,我想把你画进我所有未来的图景里。”
米悦没说话,只是靠在他肩上的重量更实了一些。
木屋的灯没灭,窗外的月色开始淡了。
他起身去厨房,把水壶装满,放上炉火,又把桌上的速写本拿了回来。
“你还要画?”
“画个封面。”
“封面?”她撑着下巴看他。
“我们的生活日记。”他说,“用画的。”
他翻到扉页,写上“chapter 1”,又在一旁画了两把靠在一起的藤椅,一杯姜茶,一本没合上的书。
“这就是今晚。”他说。
她凑过去看,笑了:“你的字还这么丑。”
他回头看她:“所以以后交给你写。”
“那你画。”
“分工明确。”
她伸出手指,点了点纸上的藤椅:“那以后,如果吵架了,也画上吗?”
他点头:“当然。生活不能只画好看的。”
她看着他那一瞬,眼神里多了一层湿意。
“我妈以前说,婚姻是一场合作,但更是一场修行。”
“那我们就修一场风景。”他说,“别修成灾难。”
她忽然站起身,走到房间,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那张画——那张她在阳光山谷里的婚纱画。
她走回来,坐在他身边,把画展开,铺在他们之间。
周墨看了一眼,手顿了一下。
她指着画中的她,轻声说:“我不想穿婚纱走红毯,不想被司仪念着台词推着走进婚姻。”
“我想像你画的那样。”
“有风,有光,有花。”
“最重要的,有你。”
那张画纸在灯下发着温润的光,仿佛真的是未来的一天,提前寄到他们眼前。
他没说话,只是把她拉进怀里,抱得很紧很紧。
“那我们就去找这片山谷。”
“找到了,就在那里拍婚纱照。”
她笑:“然后呢?”
“然后你穿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