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寿安宫的侍女太监们便忙碌了起来。·l¢o·o′k¨s*w+.!c-o′m,
许是早早听闻了风声,皇后宫中的人皆是严阵以待。
熹贵妃昨日便命人准备了拜帖,称今日特来向皇后请安。
按照常理而言,妃嫔入宫多年,已不需每日请安。
但偶尔主动登门,若说只是“情深姐妹,赏花论趣”,也无人能说个不是。
沈扬尘则是跟随在熹贵妃的身后,一身贴身内侍装束,低眉顺眼的模样瞧起来格外的忠顺无害。
然而他的目光扫过周围的环境时,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警惕来。
若是是换做往日,以他的身份哪能踏入这等中宫之地?
可如今不过一夜,自己便从偏殿小太监成了贵妃心腹,连皇后也要亲眼见上一见。
只不过……他可不觉得今儿个的是什么好差事儿。
“贵妃娘娘驾到——”
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在宫门外响起,随后便有人迎了出来。
“贵妃娘娘凤驾,娘娘早已等候多时,请快些入内。”
为首的是皇后贴身宫女林嬷嬷,一张老脸颇显几分刻薄。
见了熹贵妃,虽然嘴上恭恭敬敬的,神色间却无半分敬意,反倒是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意味。\j*i?a,n`g\l?i¨y`i*b¨a\.·c`o¨m¢
熹贵妃见她这般态度,知道是上面主子的意思,倒也不恼,只是不动声色的面带微笑道:“叨扰皇后娘娘了,近日宫务繁忙,也不曾与皇后好生说话,心中挂念,特来叨扰。”
“皇后听闻贵妃娘娘亲至,甚是欢喜,早早便已经等候了。”
林嬷嬷一边引路,一边微笑叩叩说道。
一行人进了寿安宫大殿,气氛便微妙起来。
只见上首坐着的正是当今皇后谢氏,年近三旬但保养的显然不错,容貌温婉瞧不出半点皱纹来。
只不过常年身子羸弱,眉眼间倒是带着些许虚弱。
“妹妹今日肯来,是本宫之幸。”
谢皇后微微一笑开口说道,语气温和听上去,但她那双眼眸却始终看不出一丝温度。
“许久不见,不止姐姐身子可还好?”
“妹妹近日梦中常念姐姐,今日得见,心中大慰。”
熹贵妃缓缓坐在下首,神色也是格外亲切。
两人你来我往,寒暄如流水,仿佛真是多年情谊终得一见。
沈扬尘静静立在熹贵妃身后,虽然没有抬头,却将两人神色尽收眼底。
他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新晋心腹”,却也知这表面的和煦之下藏着怎样的波涛汹涌。!x^d+d/s_h.u¨.`c+o~m,
“听说妹妹近日身体微恙,还昏迷过一阵,可让本宫担心坏了。”
谢皇后端起面前的茶盏淡淡的抿了一口,浅笑着开口说道。
“多谢皇后挂念。”
“只是些小病,已经无碍。”
“只不过那日尝了些岭南贡荔,不想却染了风寒,倒也怪自己贪嘴。”
说到最后,熹贵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仿佛是带着些许无奈一般。
随着她此言一出,谢皇后神色微凝。
“岭南贡荔?”
“前几日确有些珍品自岭南运抵,但据内务府所录,分派给各宫的皆是提前登记。”
“不知妹妹所食,是否走的是别路?”
谢皇后一番话问的诚恳,若不是沈扬尘知道这背后八成有她的影子,恐怕还真的要被她给骗了。
“的确。”
熹贵妃抿了抿嘴,随即微微颔首开口说道:“那荔枝来得奇异,连我自己都不知从哪儿运来。”
“现如今倒是想着,若非善意馈赠,便是……别有用心。”
这话说得意味深长,在场的诸人也都不是傻子。
沈扬尘敏锐的察觉到谢皇后目光扫过自己身上,只觉得一阵后脖子发凉。
谢皇后垂眸一笑,轻声开口说道:“这世道,总有人好心送果子,有人却疑心重重。”
“妹妹身为贵妃,当以宽仁为怀,岂能疑来疑去,伤了宫中姐妹之情?”
“姐姐所言极是。”
熹贵妃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一物放在桌案之上。
众人定睛看去,竟是一个小巧铜瓶,其上封蜡犹在,底下印着“尚膳司”的私印。
“这是昨日我命人查得,那荔枝之中确有拌入粉末。”
“此物名唤罗素花,服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