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毕业之后,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江诚出狱了。
为着他出狱,江夕禾还发了一次疯。
提起江诚,她就呼吸苦难、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许棠见她这样,便不再提起让她去接人的话。
大概是顾忌着江夕禾的心情,许棠也没有把他带回租的家里。
大伯开车把他接去了爷爷奶奶那儿,他短暂地跟江家人团聚之后,便南下打工了。
也许是因为愧对妻女,他在珠三角找了份工作,每个月都打钱回来给许棠。
许棠偶尔试探地对江夕禾提一两句,但是她不爱听,索性连家都不常回了。
有一天,美国的客户来公司谈生意,他们外贸部热情接待,觥筹交错中,江夕禾也多喝了几杯。
谢理搀扶着她回宿舍,见她醉后的媚态,忍不住凑过来亲她,江夕禾没有拒绝。
她空虚寂寞,本以为能得到一丁点安慰,然而结果却让她大失所望。
以前跟周书谨的性事,她往往能找到林尽辰的影子。他们有着相似的好身材、好精力。
在黑夜中,她抱着周书谨,总有抱着另外一个人的错觉。
谢理却太平庸了。
他满足不了她,性格也聒噪吵闹,常对着她嬉皮笑脸,这让她极度不耐烦。
江夕禾也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也许当初走进潘老板的房间,她的底线就降的很低了。
她这种尘埃中的人、杀人犯的女儿,有什么资格要求自尊自爱呢?不过是及时行乐罢了。
就在她想把谢理甩了的时候,家里又出了事。
许棠骑自行车上班时摔断了腿,住进了医院。
家里没人照顾她,江夕禾不得不每天来回跑。
她不过是随口对谢理提了一嘴,谢理却担起了送饭的任务。
他有一辆代步小车,每天早晚准时去医院和她家里报到,甚至江夕禾的外公这个月去复查,也是他陪着去的。
江夕禾肩上沉重的担子被他扛走了,她就不情愿让他还回来了。
她自私地想,能有人帮忙的感觉可真好。她做了好几年这些事,真的不想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