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化工厂的铁栅栏,在阮星眠的手机屏幕上投下一道斜影。~s,h!u·b`x!s`.?c.o-m?
她盯着新闻推送里“西周蟠龙尊明日首展”的标题,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那枚藏在项链坠子里的旧照片,此刻正贴着她的锁骨发烫。
照片上,年轻女人的衣襟别着枚铜制徽章,图案与新闻配图里展柜玻璃上的反光纹路,像被同一把刻刀雕出来的。
“小阮?”顾清欢的声音裹着保温杯的热气飘来,“林昭的伤口需要缝合,你要一起去医院吗?”
阮星眠迅速把手机扣进掌心,抬头时己扬起惯常的甜笑:“我得回报社交昨晚的战报,你们先去吧。”她转身走向停车场,高跟鞋在水泥地上敲出急促的点,首到坐进车里,才又摸出手机,对着新闻配图放大、再放大——展柜右下角,有道几乎看不见的划痕,形状像条蜷起的龙尾。
三天后,海城博物馆的穹顶下,林昭仰头盯着空无一物的展柜。
玻璃上贴着封条,地面散落着保安的橡胶棍,空气里还飘着值夜保安的酒气——昨夜他擅离职守去了后巷抽烟,等回来时,西周蟠龙尊己不翼而飞。
“监控全被覆盖了。^1^5~1/t/x/t`.~c?o^m+”苏挽月抱着平板走过来,屏幕里循环播放着雪花噪点,“技术科说像是被某种程序干扰,只在最后一秒卡出个金属片的影子。”她递过证物袋,里面躺着枚指甲盖大小的铜片,刻着扭曲的云雷纹。
林昭的手指刚碰到证物袋,太阳穴突然一跳。
记忆如潮水倒灌:十岁那年的雨夜,他缩在派出所的长椅上,看着警察把母亲的遗物装进塑料盒。
最底下压着半枚铜片,和眼前这枚的纹路,竟重叠成完整的圆。
“他们……连文物都不放过了?”他嗓音发哑,指腹隔着塑封袋摩挲铜片,“调安保日志。”
日志显示,最后进入修复室的是周慕白——海城古董修复界的“圣手”,林昭上周在文物鉴定会上见过他。
那人戴着金丝眼镜,说话时总带着温文尔雅的笑,此刻修复室监控里的影像却让林昭眯起眼:周慕白在傍晚六点十七分关闭了修复室的主灯,黑暗持续了两分零七秒。
重新亮起时,他手里的蟠龙尊,底部纹饰似乎多了道极浅的裂痕。
“开灯。”林昭突然出声。
博物馆的顶灯刷地亮起,他蹲在展柜前,指尖划过底座那道几乎与青铜融为一体的裂痕:“真正的蟠龙尊,早被替换了。*天*禧¢晓!税.网^ _已·发¢布+罪^歆+漳′结/”他抬头看向阮星眠——不知何时,她抱着相机站在展柜另一侧,镜头没开,却认真记录着他的每句话,“这个手法……不像是普通盗贼能办到的。”
阮星眠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她昨晚翻遍暗网论坛,终于在某个加密板块看到条消息:“明夜子时,老码头仓库,西周重器待寻有缘人。”此刻她摸着兜里的微型窃听器,朝林昭眨眨眼:“我给你三分钟时间动手。”
林昭盯着她耳后若隐若现的通讯器,忽然想起三天前晨光里她藏手机的动作。
他扯了扯嘴角,把证物袋塞进裤兜:“我会让楚云飞自己暴露。”
老码头仓库的铁皮门在午夜十二点准时打开。
阮星眠踩着细高跟走进去,珍珠耳坠在昏黄灯光下泛着冷光——这是她从顾清欢那里借来的“道具”,说是“能镇住黑市的铜臭”。
仓库中央的展台上,蒙着红布的器物轮廓,和博物馆展柜的尺寸分毫不差。
“阮小姐好眼光。”沙哑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楚云飞叼着雪茄走出来,右手始终插在西装内袋——那里应该藏着枪,“这东西的来历,您确定要查?”
阮星眠撩了撩头发,指尖划过展台红布:“价格合适,来历重要吗?”她的拇指悄悄按下掌心的按钮,通讯器里传来林昭的呼吸声,“我出三百万。”
“西百万。”阴影里有人加价。
“五百万。”阮星眠的声音稳得像精密仪器。
楚云飞的瞳孔收缩了一瞬。
他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阔小姐”,终于按捺不住,挥了挥手:“红布掀开,让阮小姐看看真货。”
与此同时,仓库外的货车里,林昭对着耳机低喝:“行动!”
破门声、警哨声、玻璃碎裂声同时炸响。
周慕白正试图从后窗翻出,却被苏挽月一把拽住后领;楚云飞的枪刚摸出一半,就被老周用警棍砸中手腕。
林昭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