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走几步,赶了上来,站到了范隐的前面。
他看着范隐,问道:“你真不打算完成那两个任务了?”他有些不解,这不像范隐的风格。范隐此刻正对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一只手已经轻轻放在了门板上。他侧过头,对范贤露出一抹莫测的笑容。“我说的是我不打算亲自做那两件事,可没代表不让别人去做啊。”话音未落,范隐猛地推开了房门。房内原本一片昏暗,随着房门的开启,午后的阳光瞬间涌了进去,驱散了部分阴霾。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人影,背对着房门而立。 阳光恰好洒在那人的背后,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那人缓缓转过身来。奇特的是,阳光正好照亮了他脖子以下的部位,而他的脸,却巧妙地隐藏在了门框投下的阴影之中,让人看不真切。范贤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努力想要分辨那人的面貌。可范隐却没有给他这个仔细观察的机会。他伸出手,在范贤背后轻轻一推。范贤一个趔趄,便被推进了房内。又是“啪”的一声轻响,房门被范隐迅速关上了。房间内,再次陷入了先前那种昏暗的光线之中。范贤定了定神,再次凝神看向那个站在屋子中央的人影。这一次,借着从窗棂透进来的些许微光,他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面容。正是那位对外宣称,早已畏罪自杀的前监察院一处主办,朱各!范贤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失声惊呼:“朱各!?”范隐先前确实告诉过他,朱各并没有死,而是秘密前往了北奇。所以,范贤对于朱各出现在北奇这件事,本身并不感到太过惊讶。他真正惊讶的是,朱各此刻居然会出现在这个使团驻地之内!要知道,从他们使团一进上京城开始,沈重的锦衣卫就如同跗骨之蛆一般,寸步不离地监视着他们。之后使团抵达这个驻地,更是有无数锦衣卫将这里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前门甚至还有那么多狂热的“粉丝”充当天然屏障。按道理来说,朱各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这里才对。此时,朱各已经向着范隐躬身行了一礼,声音沉稳。“范提刑司。”范隐则是赶忙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了朱各的胳膊,语气带着几分真诚的急切。“朱大人,您这是做什么?”“您是长辈,我是晚辈,您怎么能对我行此大礼呢?”朱各却直起身,神色郑重地说道:“如今,我已经不再是监察院一处的主办了,只是个犯下大错的罪人。”“我背离了监察院的初心,更背叛了监察院的信任。是您,范提刑司,在最后关头救了我一命。”“还给了我这个戴罪立功,弥补过失的机会。”“所以,这个礼,您受之无愧。”范隐闻言,眉头微蹙,正色道:“朱大人,您只是一时不慎,走错了路,但您一直以来都是为了我大庆江山,这一点,是无可争议的事实。”“您不能如此轻贱自已啊。”朱各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我……”就在这两人眼看就要开始一番“你谦我让”、“情深意切”的叙旧戏码之时,旁边的范贤终于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直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朱大人,请先别急着叙旧了。我现在实在是好奇得很,朱大人您究竟是怎么进来的?”“要知道,自从我们使团搬进这个宅子之后,外面的锦衣卫可是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未必飞得进来。”“难不成,朱大人,您是在我们使团来之前,就已经藏在这宅子里了?”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性,尽管听起来也有些匪夷所思。朱各闻言,摇了摇头,否定了范贤的猜测。“并非如此。在你们使团抵达之前,沈重那个人,早就已经派人将这个宅子从里到外,仔仔细细地搜查了无数遍。”“别说是藏人了,就连这里的桌椅板凳都全部换过,甚至连每一块瓦片,每一块地砖,都派人仔细探查过,生怕有什么暗道或者夹层之类的。”“我若是想提前躲进来,根本是痴人说梦。”范贤脸上的疑惑更深了。“那您……那您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朱各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其实,我这次能够进来,说起来也算是梅开二度了。”“和之前在南庆,庄墨涵老先生的那件事,有异曲同工之妙。”范贤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脑中灵光一闪,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