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星尘无声飘过。′e/z-l^o·o_k\b,o\o/k/.¨c!o`m′张承山残破的躯体悬浮在镜渊死寂的虚空,如同被宇宙遗弃的残骸。胸口那道狰狞的伤口,暗紫荧光的血液已近乎干涸,只余下微弱的搏动,证明着生命最后的烛火尚未彻底熄灭。他的意识沉沦在无光的深海,仅剩一丝本能,维系着这具即将崩解的躯壳与那遥远、混乱的灵魂战场之间,最后一缕摇摇欲坠的联系。
身前,那面由虚空凝结的水银巨镜,边缘模糊不定,如同一个巨大而不祥的伤口。镜面平滑如最深的寒潭,清晰地倒映着他漂浮的残躯——灰败、死寂、了无生气。
然而,镜中的“他”,却截然不同。
镜中的“张承山”缓缓睁开了双眼。眼睑抬起,露出的并非血肉之躯的眼眸,而是两团……缓慢旋转、深邃到仿佛能吞噬灵魂的……暗紫色旋涡!这双旋涡之眼,冰冷、漠然,带着一种洞穿时空的古老与审视,静静地“注视”着镜外濒死的本体。
就在这双暗紫旋涡之眼完全睁开的刹那——
嗡!
一股无法抗拒的、冰冷粘稠的吸力,猛地从镜面深处爆发!这股力量并非作用于张承山的肉体,而是……精准无比地……锁死了他那在无边黑暗中沉沦、仅存一丝微弱涟漪的……意识核心!
如同坠入冰窟的溺水者,那沉沦的意识被这股力量粗暴地攫住、拉扯!张承山感觉自己的“存在”被硬生生从濒死的躯壳里抽离出来,朝着那片光滑、冰冷、倒映着自身扭曲影像的镜面……疯狂地拖拽而去!
“不……”一丝源自生命本能的微弱抗拒在意识深处升起,却瞬间被那冰冷的吸力碾得粉碎。
下一瞬——
噗!
如同穿过一层粘稠冰冷的胶质薄膜。没有声音,只有意识被强行塞入狭窄管道的极致挤压感和冰冷。
张承山“睁开眼”。
他站在一片……绝对的黑暗之中。
这黑暗并非虚无,而是粘稠、厚重,如同凝固的墨汁。脚下传来冰冷、光滑、如同黑曜石打磨过般的触感。前方不远处,一个身影背对着他,静静伫立。
那个身影……穿着他逃亡时那身破烂沾满泥污血渍的作战服,身形轮廓与他一般无二。
镜中的倒影!
张承山的心瞬间沉入冰谷。他想动,想呐喊,却发现这意识构成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枷锁禁锢,连一根手指都无法抬起。/纨. ~ ¨鰰-颤! ′最¨芯*蟑\截_埂/辛·哙·只有思维在疯狂运转,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
前方的“倒影”缓缓转过身。
那张脸……是张承山自己的脸。苍白,疲惫,沾着污血和辐射尘。但那双眼睛……
空洞。
没有眼白,没有瞳孔,只有两片深不见底的、如同打磨过的黑曜石般的……纯粹黑暗!这黑暗并非死寂,它仿佛在缓缓旋转,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冰冷的“空无”感,如同两个通往虚无的旋涡。
“张承山。”倒影开口了。声音与他的一模一样,沙哑干涩,却带着一种非人的、机械般的冰冷质感,在这粘稠的黑暗中异常清晰。“编号:■■■。污染烙印深度:临界阈值。灵魂熵值:濒临崩解。存在状态:冗余。”
每一个冰冷的词汇,都像一把凿子,狠狠凿在张承山意识的核心上!编号?污染烙印?冗余?它……在宣判?!
“不……我不是……”张承山在意识深处嘶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否定无效。”倒影的黑曜石眼眸毫无波澜,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灵魂底层污染烙印已激活。与‘祖母’深层意志产生不可逆共鸣。污染扩散速率超出净化阈值。依据‘镜渊’底层协议,判定为:高危污染源。执行程序:意识剥离,冗余清除。”
它的话音刚落,周围的粘稠黑暗……突然……蠕动起来!
无数条冰冷、滑腻、如同由最纯粹的阴影凝结而成的“触手”,悄无声息地从黑暗的地面、墙壁(如果存在的话)中探出!它们如同嗅到血腥的毒蛇,带着贪婪和冰冷的侵蚀感,缓缓地、却坚定不移地……缠绕上张承山意识体的“四肢”、“躯干”……甚至……试图钻入他的“头颅”!
无法形容的冰冷剧痛瞬间席卷了张承山的意识!那不是肉体的疼痛,而是存在本身被侵蚀、被剥离、被解析的极致痛苦!更可怕的是,伴随着这侵蚀,无数破碎、混乱、充满了冰冷俯瞰和贪婪吞噬的画面碎片,如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