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张承山失声叫了出来,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和巨大的渴望!他完全忘记了周遭冰冷的现实,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硬币眼球里这活生生的母亲影像夺走!巨大的悲伤和失而复得的狂喜几乎将他淹没!他下意识地朝着硬币眼球里的母亲伸出手…
就在他心神失守的瞬间——
额头上那枚闭眼的印记,猛地爆发出一阵尖锐到极致的灼痛!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按在了他的灵魂上!
“呃啊!”剧痛让他眼前一黑,伸出的手猛地缩回,捂住了额头!
几乎在同时!
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白色金属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了!
门内,并非房间。
只有一片纯粹的、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
一个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踱出,站在门口惨白的光线下。
正是父亲张明远。
他穿着白塔研究所标志性的白大褂,身形挺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大理石雕刻的冰冷塑像。他的左眼,是纯粹的、毫无感情的暗金色,如同深渊的入口。而他的右手,正随意地垂在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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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承山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地钉在了父亲的右手上!
那只手的手背…靠近虎口的位置…赫然有一块极其新鲜、如同被强酸腐蚀过的焦黑灼痕!边缘的皮肤还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与张承山额头上那枚闭眼印记的颜色…如出一辙!
那灼痕的形状…隐约就是一个极其微小的、紧紧闭合的眼睛!
张承山如遭雷击!瞬间明白了刚才在“暗房”门外发生的一切!他额头印记的反击,那无形的灼热尖锥,不仅灼伤了门后那只“未来之眼”,更穿透了空间的阻隔,在真正的张明远手上,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
这灼痕,是他反抗的证明!是守护力量的伤痕!
张明远缓缓抬起那只带着灼痕的手,冰冷的暗金色左眼毫无波澜地扫过手背上焦黑的印记,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污渍。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张承山身上,落在他捂着额头、因剧痛而扭曲的脸上,落在他指缝间隐约透出的暗红印记上。
他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露出了一个极其复杂、难以解读的笑容。那笑容里,似乎有一丝冰冷的嘲弄,有一丝洞悉一切的掌控,但更深处…在那暗金色瞳孔的底层,似乎还隐藏着一丝极其微弱、转瞬即逝的…类似“欣慰”的东西?
“看到了吗,儿子?”张明远的声音响起,不再是之前隔着门的非人回响,而是他本人那熟悉的、带着金属质感的冰冷语调,却蕴含着更令人心悸的力量,“这就是‘真实’的力量。它能灼伤我,也正在灼烧你。”
他向前迈了一步,白大褂的下摆在惨白灯光下拂过光洁的瓷砖。
“你逃不掉的。你的挣扎,你的痛苦,你的每一次反抗…都在加速‘容器’的成熟。”他那只带着灼痕的手,指向张承山额头的印记,也指向他剧烈起伏的胸口,“你体内属于‘张承山’的部分,正在被这‘真实’的火焰焚烧殆尽。很快…很快你就会明白,拥抱它,成为它,才是唯一的解脱。”
他停在张承山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暗金色的左眼如同深渊漩涡。
“圣诞夜,当钟声敲响…”
“我们…终将融为一体。”
张明远的身影,如同被黑暗吞噬,无声地向后退去,重新融入那扇白色金属门后的浓稠黑暗之中。金属门再次悄无声息地滑上,严丝合缝,仿佛从未开启过。
走廊里,只剩下张承山粗重痛苦的喘息声,额头上印记的灼痛感尚未消退,手背上仿佛还残留着父亲手上那道焦黑灼痕的触感。硬币眼球安静地躺在他脚边的瓷砖上,镜面瞳孔朝上,映照着惨白的天花板灯光。
倒计时在冰冷的瓷砖上投下清晰的影子:
**5天10小时59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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