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人,他肯定会上奏朝廷。万一陛下怪罪下来……”
“怪罪?”
拓跋雄将骨头扔进火盆,溅起一串火星,“她拿什么来怪罪?她一个黄毛丫头,皇位还没坐稳,京城里那些老东西够她喝一壶的了!她敢派兵来打我?”
他抓起牛角杯,将烈酒一饮而尽。
“这天下,终究是看谁的拳头硬!楚云飞有他爹留下的兵,我拓跋家也有三千铁骑!她一个女娃娃,能做的,最多就是派个太监来和稀泥。”
拓跋雄眼中闪烁着野性的光芒。
“传我命令!从今天起,蝎子沟就是我拓跋家的牧场!谁敢靠近,格杀勿论!”
他也要看看,那位远在天边的女帝,到底有几分斤两。
……
紫宸殿,灯火通明。
夏倾月刚处理完堆积如山的奏折,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
秦萧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两份截然不同的密报。
一份来自平西侯府,另一份来自西岭城。
夏倾月快速看完,将密报拍在桌上,脸色冰冷。
“两条狗,都开始咬人了。”
她看向秦萧:“现在,满朝文武都在等着看朕的笑话。若处置不当,分封之策将威严扫地。若强行干预,又会陷入地方的泥潭。”
这是一个两难的局面,也是一个精心设计的试探。
秦萧的声音如同古井,不起波澜。
“以臣之见,一动不如一静。”
夏倾月抬眼,眸中寒光闪烁。
“静?让他们以为朕是泥捏的菩萨?”
“陛下息怒。”秦萧躬身,“楚云飞与拓跋雄,一文一武,一南一北,看似争的是蝎子沟,实则试的是陛下的底线。他们巴不得朝廷派兵,好将西境的水搅得更浑。水浑了,才好摸鱼。”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
“若发兵,正中下怀。若申饬,又显软弱。所以,臣以为,不妨……换个地方。”
“换个地方?”夏倾月蹙眉。
秦萧走到殿中悬挂的巨幅堪舆图前,手指点在蝎子沟以西约三十里处。
那是一片被标记为黑色的崎岖山谷。
“此地,名曰黑石谷。地形复杂,易守难攻,且……”他嘴角勾起一个莫测的弧度,“离拓跋雄的西岭城更近,离楚云飞的势力范围更远。”
夏倾月瞬间明白了。
好一招祸水东引,釜底抽薪。
朝廷不介入你们在蝎子沟的狗咬狗。
朝廷直接划定一个新的角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