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帐内。,w?d-s-h,u`c^h·e.n·g,.\c¢o/m~
完颜洪的亲卫被灌下几口热汤,总算缓过一口气。
他看见主座上那个高大的身影,挣扎着爬起来,从怀里掏出那个浸着血汗的牛皮管。
“萧……萧将军!我家大人有十万火急的军情!”
“妖族主力绕后突袭,朔风城危在旦夕!求将军……求将军看在同为大炎镇守边疆的份上,速速发兵救援!”
信使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绝望。
萧铁山接过信管没有立刻打开。
他只是用手指轻轻摩挲着牛皮管粗糙的表面,那上面还残留着信使的体温。
他抬眼,看着信使。
“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他的语气很温和,让人如沐春风。
信使千恩万谢被亲兵搀扶着退下。
他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萧将军如此镇定,想必早已胸有成竹,援兵肯定已经在路上了!
帐内只剩下萧铁山和他最信任的副将,李牧。
“将军……”
李牧看着那封信,神情凝重。
萧铁山这才慢条斯理地拔出信纸,展开。
信上的字迹潦草,墨点飞溅,可见完颜洪当时是何等惊惶失措。
萧铁山逐字逐句地读着,脸上的表情从平静慢慢变成了一抹古怪的笑意。
那笑意越来越浓,最后,他竟低低地笑出了声。~看!书~屋/ _免+费/阅¨读′
“呵……呵呵……”
笑声不大,却让帐内的空气瞬间冷了下来。
李牧愣住了。
他从未见过将军这副模样。
“将军,这……”
萧铁山将信纸随手扔在桌上,仿佛那不是一份决定数十万人生死的求救信,而是一张废纸。
“求救?”
他端起桌上的冷茶,一饮而尽,喉结滚动。
“他完颜洪也有今天?”
萧铁山站起身,在帐内踱步,冰冷的铁甲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三年前,黑河改道,我们龙渊关下游断水,是谁带兵堵住了我们去上游取水的路?”
“去年,我们辛苦开垦的草场,是谁纵兵劫掠,还反咬一口说是我们越界?”
“我手下三百个弟兄,为了那片草场,尸骨都埋在了北风里!他完颜洪可曾有过半句愧疚?!”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充满了压抑的怒火。
李牧沉默了。
这些旧怨,他比谁都清楚。
龙渊关的每一个士兵都对北原城恨得牙痒痒。
“可是将军。”
李牧艰难地开口,“唇亡齿寒。朔风城若破,妖族的铁蹄下一步,踏的就是我们龙渊关的土地了。”
“破?”
萧铁山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他。
“我巴不得它破!但它现在却是根本破不了。-卡?卡_小,说·网* *免^费`阅.读_”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朔风城的位置上。
“完颜洪的家底不薄,兵精粮足,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就让金狼王去啃!他啃得越用力越好,最好把满口牙都给崩掉!”
“我们要做的,不是救他。”
萧铁山的手指缓缓划过地图,在朔风城和龙渊关之间画了一条线。
“是等。”
“等他们两败俱伤,等他们血流成河。等完颜洪跪下来求我,等狼王苍牙再也挥不动屠刀。”
“到那个时候,”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狼一般的幽光,“我们再出去,把他们……一口气,全部收拾掉!”
李牧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看着眼前的将军,感觉无比陌生。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借刀杀人,这是要将两方势力连根拔起,一口吞下!
萧铁山掀开帐帘,走了出去。
寒风扑面,他深吸一口气,胸中的郁结之气仿佛都消散了不少。
他对着帐外肃立的将官们,下达了命令。
声音洪亮,传遍了整个关隘。
“传我将令!”
“龙渊关全军,即刻进入最高战备状态!”
“严守关隘,各部不得擅离职守半步!违令者,斩!”
平西候,楚云飞。
他的府邸一如既往的雅致,青竹滴翠,流水潺潺。
他正临摹着前朝大儒的传世名帖,一笔一划,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