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西装袖口被风掀起一道利落的弧。.第*一,看.书\惘^ !蕪,错-内~容~
他垂眼看向蜷缩在墙角的刘晓静,喉结微微动了动——方才那句“需要我请她来认认这半枚指甲吗”出口时,他刻意压着声线,此刻后颈却沁出薄汗。
这是他第三次协助警方,前两次的凶手要么歇斯底里,要么沉默如石,像刘晓静这样,在证据链前迅速溃堤的,倒让他想起警校老师说的“心理防线最脆的,往往是最会藏秘密的”。
“刘同学,”林辰的声音比刚才轻了些,像在哄受了惊的猫,“你妹妹出门时刷了门禁卡,你处理完现场出门时,指甲刮断在窗台——监控里那个微顿的动作,你记得吗?”他转身指向投影屏,暂停的监控画面里,205宿舍门开合的瞬间,有个模糊的手影在窗沿顿了半秒。
刘晓静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藏在袖管里的半枚指甲边缘扎得生疼。
她抬头时,睫毛上挂的泪珠子砸在锁骨处,洇湿了校牌上“东临大学”西个烫金字:“我没有......我没有姐姐......”尾音像被人掐断的琴弦,带着破音的颤。!0^0*小`税`枉¨ _无+错,内~容!
看台上突然炸开一片抽气声。
方新洲站在第一排,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警徽,余光瞥见孙副局长掏出手机按了两下——是给王涛发消息,让他注意控制现场。
张天暧的笔记本停在“指甲证据链”那行,笔尖戳破了纸页,她盯着刘晓静发抖的肩膀,想起三天前在宿舍窗台发现那半枚指甲时,王涛还说“可能是哪个女生做美甲碰断的”,现在想来,连甲面的碎钻纹路都和刘晓静今天涂的薄荷绿甲油胶严丝合缝。
“1998年9月,市立孤儿院接收了一对早产双胞胎女婴。”林辰翻开的档案袋发出脆响,泛黄的领养登记页在投影下泛着冷光,“刘女士,你养母的名字是刘淑芬,对吧?”他顿了顿,“而你姐姐,被周姓夫妇领养——周大勇,周先生。”
台下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周大勇从家属席冲出来,西装领口扯开两颗纽扣,脖颈上的青筋跳得像条蛇:“放你娘的屁!我女儿死得惨,你现在说她和杀人犯有血缘?”他抄起椅子要砸,被王涛和两个年轻刑警死死架住,椅子腿擦着林辰的皮鞋尖砸在地上,裂成两半。,求\书\帮? ^冕/废_岳~黩¢
刘晓静突然笑了,笑声从喉咙里滚出来,混着哭腔:“周叔叔,你不记得了?去年冬天,你在纺织厂后门抽烟,我喊你‘爸爸’,你往我脸上吐了口痰......”她踉跄着爬起来,校牌“当啷”掉在地上,“你说‘我只有一个女儿,死了也轮不到野种’,那我就帮你把野种杀了——你宝贝女儿周小棠,她不该活着!”
看台上炸开一片喧哗。
张天暧的笔记本“啪”地合上,她盯着刘晓静扭曲的脸,终于想起死者周小棠的档案:母亲早逝,父亲周大勇是纺织厂车间主任,确实在1998年领养过一个女婴,但记录里写着“领养后一年退养”。
方新洲掏出对讲机喊了声“控制周大勇”,转头时看见林辰正弯腰捡起刘晓静的校牌,金属边缘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和窗台上那半枚指甲,弧度分毫不差。
周大勇被按在墙上,脖颈上的汗顺着下巴滴在警服上:“放屁!我退养是因为那孩子有病!”他红着眼瞪向林辰,“你算什么东西?凭几张破纸就往我身上泼脏水?”
林辰没接话,他望着刘晓静突然平静下来的脸——她不再发抖,甚至整理了下被扯乱的刘海,像在说别人的故事:“周小棠生日那天,我在她水杯里下了安眠药。她睡死了我才动手的,一点都不疼......”她转向周大勇,“你说她是野种,可她的血,和我一样红。”
孙副局长清了清嗓子,声音盖过嗡嗡的议论:“带刘晓静回局里录口供。”王涛上前时,刘晓静主动伸出手,腕骨细得像根芦苇:“能给我张纸吗?我要写......写我和周小棠的事。”她的目光扫过周大勇,“还有他,为什么逼我杀人。”
林辰看着王涛给刘晓静戴手铐,金属碰撞声里,他听见张天暧小声说:“原来死者和凶手是......”后半句被风声卷走了。
他摸出手机,方新洲的消息刚跳出来:“周大勇1998年退养记录显示,领养女婴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和刘晓静体检报告里的心脏杂音,是同一种遗传特征。”
窗外的梧桐叶又落了一片,飘到刘晓静脚边。
她盯着那片叶子,突然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