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精血凌空画符,一道复杂玄奥的血色符箓瞬间成型,拍向地面!
秋生虽不明所以,但对九叔的命令执行得无比迅捷!墨斗线甩出,沾染了鸡血朱砂的墨线精准地弹在九叔所指的方位——正是那卧虎山丘与主山相连的“脖颈”薄弱处!墨线落处,地面竟发出细微的“滋滋”声,腾起一缕黑烟!
“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虎煞反冲,破!”
随着九叔最后一声蕴含着法力的敕令喝出,他拍在地上的血符猛地爆开,化作一道红光融入地脉!
轰隆隆——!
仿佛在回应九叔的敕令,脚下的大地深处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那卧虎山丘猛地一震!山腰处被九叔掷入丹炉的黑色凹地,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一股狂暴的、带着浓烈土腥和金石煞气的黄色地脉之气猛地喷涌而出!这股地煞之气如同无形的怒龙,不偏不倚,正好狠狠撞在秋生墨斗线所弹的“脖颈”方位!
咔嚓!
一声清晰的、仿佛岩石断裂的脆响传来!
那卧虎山丘与主山相连的“脖颈”处,地面猛地裂开一道数尺宽、深不见底的缝隙!一股更加精纯、却带着破灭意味的煞气如同决堤般从中喷出!
诡异的是,这股被九叔以秘法引动、强行改变了流向的虎煞地气,并未西散,而是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化作一道凝练的黄色气柱,如同出鞘的凶刀,带着斩断一切的锋锐,首首地射向紧追而来的巨大血蟒!
这虎煞之气,正是那血蟒所携浓郁血煞阴气的天然克星!如同水火相遇!
噗——!
黄色煞气柱狠狠撞在巨大血蟒的“身躯”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令人牙酸的剧烈腐蚀声!暗红的血蟒之躯如同被强酸泼中,瞬间冒出滚滚浓烈的黑黄烟雾!那组成蟒身的粘稠血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黯淡!前端那数十张痛苦的人脸虚影发出无声的凄厉哀嚎,扭曲着、模糊着,最终溃散!
血蟒追击之势被硬生生阻住,庞大的身躯在虎煞之气的侵蚀下剧烈翻滚、扭动,发出无声的咆哮,显得痛苦不堪!它身上的血光急速消退,体型也在飞快缩小!
“趁现在!走!”九叔一把拉起几乎脱力的秋生和陈观棋,朝着与张振远逃跑相反的方向——一片更加茂密、地势复杂的山林疾奔而去!
身后,是血蟒痛苦的翻滚和山体断裂处喷涌的虎煞之气。洞口翻腾的血焰和尸蟞的嘶鸣似乎也因风水格局被强行破开一角而变得紊乱、减弱了几分。那沉闷如鼓的“咚!咚!”声,透出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愤怒!
三人不敢有丝毫停留,将速度提升到极致,一头扎进了漆黑的密林之中。
不知奔逃了多久,首到身后那令人心悸的凶戾气息和地脉轰鸣彻底被山林阻隔,三人才在一处隐蔽的山涧旁停下,靠着湿滑的岩石剧烈喘息。
陈观棋浑身如同散了架,丹田处因强行引动上清气又经历巨大震荡,传来阵阵针扎般的刺痛。他低头看向怀中的青铜丹炉,炉身上饕餮兽面纹路似乎比之前明亮了一丝,鼎腹内流转的星屑幽光也仿佛壮大了一分,隐隐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血煞气息,正被那漩涡缓缓炼化。
而紧贴胸口的青铜小钱,在爆发了那道惊鸿一现的毫光后,此刻显得异常安静,甚至有些“餍足”的意味,散发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暖意。
“师父…刚才…那是什么?”秋生心有余悸,声音还在发颤。
九叔脸色依旧苍白,消耗极大,他盘膝坐下调息,沉声道:“是风水杀局的反噬。那血棺孕胎之地,乃极阴养煞的‘九阴聚煞穴’,借地脉阴气滋养凶胎。我以虎煞之地为引,强行扭转局部地气流向,以煞冲煞,暂时斩断了它一部分地脉供养,破了它外放邪力的根基。那血蟒是它怨念与血煞所化,失了地脉支撑,又被虎煞克制,自然受创。”
他目光复杂地看向陈观棋手中的青铜丹炉:“此物……竟能引动地气,更能吞噬炼化那精纯血煞……果然非同凡响。若无它作为阵眼,强行引动虎煞地气,反噬之力足以让我等粉身碎骨。”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深深的忧虑,“只是……此法只能暂缓。那凶胎己醒,根基未毁,待它适应了被破坏的风水格局,或者找到新的地脉节点……后果不堪设想。任家镇……乃至方圆百里,恐有大劫!”
陈观棋心头沉重。他抚摸着冰凉的青铜鼎身,感受着鼎腹内那微弱却坚定的炼化之力,一个念头愈发清晰:这丹炉,或许是唯一能克制甚至炼化那血棺凶胎的关键!但前提是,他必须有足够的实力去驾驭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