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心中狂吼!他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己经本能地扑了过去,用自己的右肩撞开了陈观棋!
噗嗤!
冰冷的、带着浓郁死亡和腐朽气息的利爪,狠狠抓进了文才的右肩!剧痛!刺骨的阴寒瞬间侵入骨髓!他清晰地感觉到那青灰色的冰霜顺着伤口蔓延,皮肤下的黑色纹路如同活物般扭动!同时,一股妖异、甜腻、带着惑乱心神力量的粉红色气息,如同附骨之疽,也顺着那阴兵的爪痕,悄无声息地侵入了他的伤口!
是狐妖的妖气!它竟然在阴兵攻击的瞬间,混杂其中,一同侵入了文才体内!难怪两种邪气纠缠得如此紧密!
画面再转!
陈观棋的意念被强行拉向那股粉红妖气的源头!景象变得模糊扭曲,充满了妖异的粉色光晕。他看到一个穿着红裙、面容模糊却妖娆的女子(狐妖)身影,正潜伏在野狗岭战场边缘的阴影中。她手中掐着一个诡异的法诀,指尖缠绕着一缕粉红色的妖气丝线。当那阴兵抓向文才的瞬间,她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指尖轻轻一弹!
那缕粉红妖气如同毒蛇,精准地融入了阴兵爪上携带的阴煞之气中,一同注入了文才的伤口!
原来如此!文才的伤,从一开始就是阴煞与妖气的双重侵蚀!狐妖早就潜伏在侧,伺机而动!
就在这时,陈观棋的意念顺着那狐妖残留的怨念溯源,猛地穿透了粉色光晕,看到了更深、更黑暗的景象——
那是一片巨大的、翻滚着粘稠暗红液体的血池!血池中央,浸泡着那具妖异的暗红色棺椁!棺盖微微隆起,表面血管般的纹路搏动着。而在血池边缘,一个穿着绸布长衫、佝偻着背的干瘦身影——任忠!他手中提着一盏幽绿的骨灯血焰,正对着血池念念有词。
他身边,恭敬地站着一个身影——赫然是那通幽阁的蜥蜴妖物化形后的枯瘦掌柜模样!
“……圣胎……需要更多……生魂精魄……任家镇……时机正好……”任忠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黑风岭那边……己经……安排妥当……只等……祖坟怨气……引爆……”蜥蜴妖物化形的掌柜低声回应,声音带着谄媚。
“狐三娘……去……制造混乱……引开……林九的注意……”任忠指向野狗岭的方向。
“是……”蜥蜴妖物躬身。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强行掐断!
“噗——!”静室中,陈观棋猛地睁开双眼,脸色煞白如金纸,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溅在身前那盏幽绿的尸油灯上!灯焰剧烈摇曳,几乎熄灭!
他眼前发黑,头痛欲裂,无数怨念的嘶嚎还在脑海中回荡!强行溯源窥探血棺和任忠的密谋,显然触动了某种禁忌,引来了恐怖的反噬!
“观棋!”秋生惊呼。
“定神!”九叔一声暴喝,强提最后一口元气,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手中法诀上!安魂定魄阵的朱砂符文瞬间亮起刺目的红光,暂时压下了灯焰的波动和陈观棋身上紊乱的气息!
陈观棋剧烈喘息着,强忍着魂魄撕裂般的剧痛和反噬带来的眩晕,嘶声道:“师父!看到了!文才的伤……是阴兵煞气和狐妖邪气同时侵入!狐妖是受任忠指使!任忠和那蜥蜴妖物是一伙的!他们在血池边密谋……要引爆任家祖坟怨气!黑风岭……也有参与!目标……是血棺里的‘圣胎’!”
九叔闻言,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愤怒与了然交织:“果然!好一个连环毒计!借阴兵过境制造杀劫,以狐妖邪术惑乱心神掩盖真相,最终目标还是任家祖坟积聚的滔天怨气,用以滋养那血棺凶胎!黑风岭……竟也成了他们的爪牙!”
他猛地看向那盏因陈观棋精血喷溅而变得有些妖异的尸油灯。幽绿的灯焰中,一丝属于文才的、被阴煞妖气纠缠的灰败气息,正被灯焰灼烧、牵引着缓缓剥离出来!
“有门!”九叔精神一振,“此灯果然能引动他体内纠缠的邪气根源!观棋!坚持住!将你看到的、属于狐妖的那点妖气本源,用意念从灯焰中剥离出来!那是引子!”
陈观棋强撑着几乎要溃散的精神,集中意念,死死锁定灯焰中那缕细微却妖异的粉红色泽——那正是来自狐妖的、侵入文才体内的本源妖气!
“给我……出来!”他心中怒吼,意念如同无形的镊子,狠狠刺入幽绿灯焰,夹住了那缕粉红!
嗤——!
仿佛烧红的铁块放入冷水!那缕粉红妖气在灯焰中剧烈挣扎扭曲,发出无声的尖啸!与此同时,昏迷中的文才猛地弓起身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肩头伤口处,那被符纸压制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