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庄的夜,被一声苍老沙哑的湘西口音撕破。_求¨书+帮^ ?追-嶵*薪~章?洁\
“林道长在否?老婆子远道而来,为寻一味‘走失’的‘药引’…”
那声音如同砂纸摩擦朽木,带着一股驱不散的阴湿腐朽气,穿透薄薄的院门,首抵内室。
正守在陈观棋床边的九叔,闻声霍然起身,蜡黄疲惫的脸上瞬间布满凝重。他看了一眼依旧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的陈观棋,又瞥向枕边那卷《养气篇》帛书末端更加黯淡的云雷符图残影,眼中忧色更深。
药引?湘西口音?九叔心头警兆顿生。任家镇刚经历大劫,秋生刚捡回半条命,观棋昏迷不醒,这深更半夜…来者不善!
他迅速走到门边,并未立刻开门,沉声道:“门外何人?义庄重地,深夜不便待客,请回吧!”
“嘿嘿…”门外传来几声令人牙酸的干笑,仿佛夜枭啼哭。“林道长好大的架子。老婆子姓罗,自湘西十万大山而来。我那‘药引’性子烈,前些日子贪玩,循着些…特别馋人的‘荤腥味儿’,一路跑到了贵宝地。老婆子腿脚慢,这不,紧赶慢赶才寻来。还请道长行个方便,让老婆子接它回家…不然,它饿极了,可不管什么义庄重地,怕是会闹出些不好看的动静…”
荤腥味儿?特别馋人?九叔瞬间联想到陈观棋体内那枚凶戾滔天的异种尸丹!此物凶煞之气精纯无比,对某些邪祟之物而言,确实是难以抗拒的“大补之物”!这自称姓罗的湘西蛊婆,竟是冲着尸丹来的!她口中的“药引”,恐怕就是某种追踪尸丹气息的诡异蛊虫!
一股寒意顺着九叔脊背爬升。湘西蛊婆,手段诡谲阴毒,尤其擅长驱使毒虫异蛊,令人防不胜防。眼下义庄空虚,强敌环伺,绝不能让她进来!
“贫道不知什么药引,此地亦无阁下所需之物!请速速离去,否则休怪贫道不客气!”九叔语气转厉,手己按在腰间桃木剑柄之上。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门外蛊婆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刺骨的怨毒,“老婆子好言相劝,你倒端起架子来了!既如此…那就让我那乖‘药引’自己进来寻食吧!”
话音未落,只听一阵极其细微、却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响起,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爪子在木门上快速爬动!紧接着,数道细若发丝、颜色斑斓的诡异烟线,竟如同活物般,从门缝底下、窗棂缝隙中钻了进来!
这些烟线落地即散,化作无数肉眼难辨的细小飞虫,振翅发出高频的嗡鸣,如同微型轰炸机群,目标明确地首扑陈观棋所在的厢房!空气中瞬间弥漫开一股甜腻的腥香,闻之令人头晕目眩!
“蛊雾瘴!”九叔脸色大变,厉喝一声,“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风火神兵,驱邪缚魅!急急如律令!”
他脚踏罡步,手掐法诀,桃木剑瞬间出鞘,剑尖爆发出尺许长的纯阳金光,猛地向前一划!一道炽热的金色火墙凭空而生,拦在飞虫群前方!
嗤嗤嗤——!
无数细小的飞虫撞上火墙,瞬间被烧成飞灰,腥甜之气更浓!然而,飞虫数量实在太多,前仆后继,悍不畏死!更有一部分极其刁钻的蛊虫,竟能绕过火墙边缘,从刁钻的角度继续扑向厢房!
“该死!”九叔额头见汗,他重伤未愈,法力十不存一,维持这火墙己是勉强。眼看蛊虫突破防线,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咬破舌尖,一口蕴含本命精元的真阳涎就要喷向桃木剑,准备施展代价更大的禁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声极其微弱、却带着冰冷秩序感的嗡鸣,突然从陈观棋昏迷的厢房内传出!
那些突破火墙、眼看就要扑到窗纸上的细小蛊虫,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粘稠的墙壁,速度骤然一滞!它们焦躁地振翅,发出更加尖锐刺耳的嗡鸣,却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束缚、干扰了方向感,只能在原地打转!
九叔猛地回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是观棋?!他…他在昏迷中,竟还能引动那神秘的力量干扰蛊虫?!
厢房内,陈观棋依旧紧闭双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但他紧贴着心口的青铜小钱,此刻正散发着微弱却清晰的冰凉幽光。而他识海深处,那片烙印着青铜巨门幻象的区域,在感应到外部入侵的、充满恶毒生机的蛊虫气息时,竟自发地产生了反应!
门缝中渗出的暗红光芒微微波动,一股冰冷、带着绝对排斥异物的“场域”被激发出来,如同一个无形的净化力场,笼罩了陈观棋周身三尺!那些蛊虫,正是撞在了这层力场之上!
然而,这力场极其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