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指尖轻轻覆上她手背:“不想说便不说。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
话音未落,她忽然捂住嘴剧烈咳嗽起来,苍白的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夫人!”
谢宁因急忙扶住她颤抖的肩膀,触到她后背硌人的肩胛骨时,心口猛地一紧。
丫鬟小桃捧着红木药箱冲进屋,箱盖掀开时,金属针筒在晨光下泛着冷光。
谢宁因瞳孔微缩 —— 她认得这东西,是裘德考通过走私带入长沙的吗啡。
小桃熟练地抽取药液,针尖刺入丫头手臂的瞬间,谢宁因注意到那处皮肤己密布细小的针眼。
片刻后,丫头终于缓过气来,指尖抚过针孔处的淤青,轻声解释:“陈皮找了位留洋大夫,说这‘特效药’能止痛。起初确实管用,可现在......”
小桃接过话头,语气里带着隐忧:“刚打上能管三天,现在不到两日便要再打,有时半夜疼得厉害,夫人根本熬不住......”
谢宁因盯着药瓶上的英文标签,指尖在桌下轻轻叩击。
她当然知道这是慢性毒药,却故意拧起眉头,做出困惑模样。
“这药看着与寻常中药不同,见效竟这般快?只是......”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丫头日渐消瘦的脸颊上,“若总是依赖,怕是要伤身子。”
丫头苦笑着摇头:“我也知道总打不好,可疼起来时......”
她忽然攥住谢宁因的手,眼中泛起水光,“阿因,你见多识广,可知道哪里有能根治这病的大夫?”
谢宁因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指尖,掌心微暖。
“夫人别急。我倒认识些走南闯北的郎中,改日替你问问。”
“那便多谢阿因了。”
丫头唇角扬起虚弱的笑,指尖轻轻搭在桌沿。
谢宁因见她眼睑微垂,眼底浮着青黑,轻声道:“夫人瞧着乏了,我便不打扰了。您好好歇着,别累着身子。”
“小桃,替我送送阿因。”
丫头往椅背上轻轻一靠,珍珠步摇随着动作晃出细碎光影。
“是,夫人。”
小桃福了福身,引着谢宁因往屋外走。
绕过九曲回廊,谢宁因见西下无人,忽然驻足:“小桃,方才夫人用的那瓶药剂...... 能否让我瞧瞧?”
小桃脚步一顿,回头时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却很快点点头。
她从袖中取出用素帕裹着的空瓶,递到谢宁因手中:“姑娘要看这个?只是己经空了......”
谢宁因接过瓶子,指尖摩挲着瓶身刻着的英文 “MORPHINE”,颔首道:“我略懂些药理,想研究研究这药的成分。多谢你了。”
小桃望着她指尖缠绕的帕子,忽然压低声音:“姑娘可看出什么端倪?我瞧着夫人近来越发嗜睡,这药...... 怕是不像大夫说的那么简单。”
谢宁因将药瓶纳入袖中,目光掠过远处盛开的玉兰花:“待我仔细瞧瞧。你且记着,日后再打这药时,让夫人多喝些陈皮茶。”
“哎,好!”
小桃重重应下,眼中泛起希翼,“若姑娘能瞧出些门道,务必告知奴婢。”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梆子声,惊起檐角几只麻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