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心地问道。
“我身体恢复了,没事。
阿莉,今晚我就不住你家了,我得赶回猿猴林,黎芳她们在半山腰上等我呢。 这些大米和棉衣棉裤你留着。
你带着两个娃不方便去红河镇赶集了,今后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别客气。”
“那吃了晚饭再走吧,我去做饭。”
范莉莉知道莫宗岩的脾气,他说出的话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晚饭后,天色己黑,莫宗岩离开了范莉莉家,上了山,他将粮食和衣服藏在了预先观察好的一个豹子洞里,便开始闭目养神。
…………
夜,如墨汁般浓稠,深沉地笼罩着凤凰寨。
月光艰难地穿过厚重的云层,洒下几缕清冷的光,给寨子里的道路铺上一层银霜。
莫宗岩宛如一道黑色的影子,在静谧的夜色中悄然穿梭,脚步轻盈而又坚定,每一步都带着压抑己久的愤怒。
他潜入凤凰寨胡麻子家附近,在暗处观察着胡麻子的一举一动。
这个恶人平日里仗着自己有些势力,在寨子里为非作歹,无恶不作。
莫宗岩被他诬陷,遭受了无辜的关押和毒打,这段痛苦的经历如同毒刺般深深扎在他的心里,让他每晚都难以入眠,复仇的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烧。
此时,胡麻子走出了屋,正摇摇晃晃地朝着寨子西头的阮寡妇家走去。
他喝得酩酊大醉,嘴里还嘟囔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话语,脚步踉跄,身体东倒西歪。
他那肥胖的身躯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臃肿,每走一步,地面都会发出轻微的“噗噗”声。
莫宗岩紧紧地跟在他身后,手中紧紧握着一个麻袋和一根粗木棍。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狠厉,就像一头即将扑向猎物的野兽。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胡麻子,每一步都踩得很轻,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当他与胡麻子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他甚至能闻到胡麻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酒臭味时,他猛地加快了脚步。
就在胡麻子毫无察觉的时候,莫宗岩迅速将手中的麻袋猛地朝他头上套去。
麻袋准确地罩住了胡麻子的脑袋,他的身体瞬间僵住了,本能地想要伸手去扯掉头上的麻袋,但莫宗岩己经紧紧地抓住了麻袋的边缘,让他无法挣脱。
胡麻子开始惊慌失措地挣扎起来,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叫喊声:
“谁……是谁在搞鬼?放开我!”
他的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试图找到攻击他的人,但却只是徒劳。
莫宗岩没有丝毫犹豫,抡起手中的棍子,狠狠地朝着胡麻子的身上打去。
棍子落在胡麻子身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每一下都带着莫宗岩的愤怒和仇恨,他一下接着一下地猛打,仿佛要把这些日子以来所遭受的痛苦都发泄在胡麻子身上。
胡麻子在麻袋里痛苦地嚎叫着,身体蜷缩成一团,试图躲避莫宗岩的攻击。
但莫宗岩的攻击如雨点般密集,让他无处可逃。
他的身体在地上翻滚着,双脚不停地踢蹬着,扬起阵阵尘土。
莫宗岩的手臂因为用力而变得通红,汗水湿透了他的后背,但他依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自己被关押和毒打的画面,那些痛苦的回忆让他更加用力地挥舞着棍子。
首到胡麻子的叫声渐渐微弱,身体也不再挣扎,莫宗岩才停了下来。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胡麻子,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有复仇后的畅快,也有一丝对暴力的恐惧。
他松开手中的麻袋,看着胡麻子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冷冷地说道:
“这就是你作恶的代价。”
然后,他将麻袋和棍子藏好,趁着夜色迅速离开了凤凰寨。
夜,依旧深沉,但莫宗岩心中的那团怒火,似乎随着这一场复仇渐渐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