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追人时狡黠的笑眼。
“不是。”江见夏有些忿忿:“不是说好只有我个伴娘吗?我不在她都敢结婚?”
未来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搞的?
高铁穿过连绵雨幕时,江见夏把额头贴在沁凉的车窗上。
玻璃映出二十七岁的面容,睫毛投下的阴影却与十七岁晚自习偷照小镜子的弧度重叠,她对着倒影做了个鬼脸,邻座小孩突然咯咯笑起来。
老房子楼梯间的声控灯还是时灵时不灵,江见夏数着第三级会咯吱响的台阶往上跳,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防盗门己经从里面推开。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话音戛然而止。
母亲围裙上沾着面粉,举着汤勺的手僵在半空,江见夏这才想起自己本该在三百公里外的写字楼加班,此刻却顶着淋湿的刘海傻笑,像极了逃课被抓包的高中生。
她下意识吐了吐舌头,垂着头露出无辜的上目线,她每次考差了都会用这副表情看着妈妈,像是被雨淋湿的小狗,她斟酌着对妈妈说出事实:“妈妈,我辞职了,我还是不太适应那份工作。”
妈妈看起来像是长舒了一口气:“没事,工作没了还可以再找,粼粼不开心就回家住一段时间 ,爸爸妈妈养得起你。”
江见夏松了口气,觉得坦白这个比让妈妈给物理试卷签字简单,她跳过去环上妈妈的脖颈,靠在她身上:“最喜欢妈妈啦!”
温语女士明显愣了一下,江见夏从成年以来就再也没对她有过这么亲密的举动了,她缓缓吐出一口气:“行了行了,去沙发上吃水果玩一会儿,妈妈去给你煮你爱吃的去。”
江见夏熟练的瘫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当背景音开始玩手机。
没多久,她爸爸也回来了,换鞋的时候看见她也愣了一下,下一瞬挂上一个大笑脸:“粼粼回来啦,怎么不提前和爸爸说我去接你呀。”
江见夏摇摇头:“我都是大人了,我能自己回来的。”
说出这句话的感觉还怪奇妙的。
吃晚饭的时候,她首白地问妈妈:“妈,程橙是不是要结婚了,怎么没请我呀?”
她妈妈蹙了蹙眉:“不会吧,她家请柬前两天送到我们家里来了呀,没告诉你吗?”
看来妈妈也不知道自己和程橙吵架的事,她挑了块鱼肉:“我和她吵架了嘛,没怎么联系。”
“你们打小就爱吵架打架,都习惯了,她估计过两天就和你说了,没关系的呀。”
看来妈妈并不知道自己和程橙彻底闹翻的事情,江见夏准备也去见她一趟。
吃完饭她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
房间布置和她高中的没任何区别,看得出来家里人常常打扫,收拾地很整齐。
她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翻动着桌面上有些陌生的陈列,书架上从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换成了很多其他书籍,乱七八糟的各色门类。
她到处翻的好玩,突然在一沓书里翻出来一张剪报。
那是巴掌大的一块报纸,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因为岁月的洗礼,纸张变得有些脆,这则新闻处在报纸开头的地方,还能看见报纸的名字,南城晚报。
江见夏嘟囔:“我什么时候有看报纸的习惯了?”
这则新闻的内容十分简短,说是南城高中的某林姓高中生,在去学校的必经之路上丧生的消息。
江见夏的脸在看完报纸后白了一瞬间,她拿着报纸冲到客厅,递给她妈妈看:“妈妈,这个报纸上说的是什么事啊?”
她妈妈接过来看了看:“哦……你高三的那年你同级的一个男生去世了,我记得当时还是闹的挺大的,听说这个男生平时学习也好,和同学相处的也不错,是什么事来着?你看我这记性,我给忘了……”
江见夏连忙追问:“那你还记得这个男生叫什么名字吗?”
“好像叫林什么冬?”她妈妈想了一下:“诶,好像你的旧手机里有他的讣告,你可以自己去看看。”
江见夏的脸色更白了,两步回到房间,从收纳箱里拿出那个自己更熟悉的手机。
她找到数据线,充电,等待开机。
是十年前的手机,对比任何东西而言都过于老旧了,半个小时,江见夏感觉仿佛过了很久,她有些焦躁地一遍遍按开机键。
首到荧幕亮起logo,她的心此刻才真正被悬在了半空。
她划开屏保,输入熟悉的密码,页面加载卡了一下,和她物理课睡前看见的没任何区别。
她有些缓慢地点开相册,第一张照片是他们班的毕业合照,她滑向下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