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我见见那个墨鬼吗？”萧柔这时候看向小石头。?x-q^k-s¨w?.\c^o′m′

聂小支下意识往妈妈怀里钻了钻，那个‘妈妈’很可怕。

萧柔安抚的抱住聂小支，声音轻柔 “支支乖，有你的好朋友在，支支不会有事的。”

“妈妈也不会有事的！”聂小支希冀的看向小石头 “小石头会帮支支保护妈妈的，对吗？”

“昂~”

小石头把墨鬼放了出来，墨鬼由那一滴墨汁慢慢扩散最后凝成一个穿着古装与萧柔长得完全不一样的清丽女子，只是原本清丽的面容却被那双眼睛破坏了那份小家碧玉，她的眼底像是堆积了百年墨垢般的阴翳。

“你……为什么要害我们一家。”萧柔其实并没有见过把她抓进画去的女鬼长什么样，她原以为加害者是画中那个与自己八分相似的仕女，却从未想过，居然并不是。

墨鬼抬眼，目光扫过萧柔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因为你有我想要的东西。” 她的声音像浸透了墨汁的宣纸“美貌、财富、丈夫的爱、女儿的依赖…… 这些我追逐，却从未得到过。”

“你是……” 萧柔忽然想起画室里那幅美人图的落款“前朝画师之妻？”

“对，我才是樊波海真正的妻子！” 墨鬼的声音骤然尖利，青衫袖口渗出黑血“他用我的血画了三百幅仕女图，却没有一幅画的是真正的我！”

“而他却因这些画，功成名就得到了宰相的青睐，娶了宰相之女！”墨鬼泣血 “并在此画前说我‘人老珠黄，我的血，配不上他得传世之作’！”

“哈哈哈哈哈哈哈——”墨鬼的笑声像碎玻璃刮过琴弦。￡￥如}￥文¤网· ?<免>D费{阅·D#读1-

“他的画里没有你。” 小石头忽然爬上茶几，手指轻点墨鬼的眉心驱散她的戾气 “你可以自己画啊，你本是一缕困在画中的执念，你真的忘了你的执念是什么了吗？”

“执……念”墨鬼喃喃 “我本也是画匠之女，从小在父亲的书斋里临摹人物，我画的画从不输任何一个男子。”

“那为什么要困在别人的画里，又为何要成为别人。” 蔚穆宴忽然开口。

“因为……”墨鬼的视线落在萧柔与聂元明交握的手上，声音飘忽带着些许迷茫“我以为只要变成别人眼中的完美女子，就能留住爱。”

“可是，姐姐，你因执念而生，她的执念是这个吗？”小石头的声音如惊雷一般，打散了墨鬼渐渐被浸染的神识。

“她……我……的执念是……”墨鬼陷入迷茫。

“是画，是她自己的画作也能不输男子，流芳百世。/l!k′y^u/e·d`u¨.^c~o?m+”萧柔突然出声，她突然记起，在这仕女图刚被拿回来的时候，自己的画室经常会画具莫名移位，颜料管里的黑色总是用得特别快，原本以为是自己多心，现在想来，或许只是墨鬼下意识所为。

墨鬼怔愣的看着萧柔“我的执念从来不是男人，而是……”

而是作为画师的骄傲。

“阿姨，这个。”聂小支小小的身子，拖着一个半人高的画框从画室往外拖拽，却也只拖出来一角“我半夜起来看见过阿姨在画这个。”

聂元明和萧柔看见立刻上前，一家三口合力将这幅半人高的画拖了出来。

当画框终于被拖到客厅中央，墨鬼眼中一片清明。

那是幅半人高的水墨油画，黑色油彩在画布上洇开，画中没有传统仕女的婉约，只有市井街巷的烟火：穿肚兜的孩童举着糖画奔跑，白胡子老汉推着载满果蔬的小车，街角的茶馆飘出蒸腾的雾气。

这幅画用黑色的油彩，画出了水墨之姿，也画出了————人间烟火

“我从来不是为了留住男人的爱。” 墨鬼轻声道，眼前似乎出现了父亲第一次握住小小的她在宣纸上描绘的景象“而是怕自己的画，像那时女人的才情一样，被永远锁在深闺里。”

墨鬼笑了，这次的笑声像春蚕食叶，带着新生的轻盈。她对着萧柔深深一礼“谢谢你，也为了我之前所做之事向诸位致歉。”

灵体逐渐化作千万墨点，这些墨点没有消散，而是朝着那‘人间烟火’而去。

“墨魂遇柔心，人间方知画骨真。”蔚穆宴

聂小支伸手想要去摸那幅画却被聂元明伸手挡住，聂元明看向小石头 “那个女人……还会再出来吗？”

“不会啊，它本就是因执念而生，如今夙愿己了，墨鬼自然也不复存在。”小石头对于这个墨鬼没有下狠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