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在林临面前,像一道舞台的幕布,缓缓拉开。!看!书_屋-小*税*惘+ `勉.费\岳-黩/
门外的世界,是一条长得望不到头的、纯白色的走廊。
墙壁、天花板、地板,全都是一尘不染的白色,光洁如镜,反射着天花板上那一排排日光灯管投下的、毫无温度的惨白光线。
空气里,浓郁的消毒水味道,呛得人鼻子发酸。
这里安静得可怕,没有任何声音。没有病人的呻吟,没有医护的交谈,甚至连灯管的电流声都听不见。
这是一个被抽离了所有“生命迹象”的、绝对死寂的白色空间。
对于护士那句石破天惊的“台词”,林临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
他只是平静地走出电梯,眼神依旧古井无波。仿佛对方说的,只是一句“今天天气不错”般的寻常问候。
他的这份镇定,似乎让那个护士感到了一丝意外。她那甜美的笑容微微一滞,但很快又恢复了原状。
“看来您比我想象中,适应得更快。+1_8+0~t·x-t~..c_o\m,”她跟在林临身边,高跟鞋的声音在这条死寂的走廊里,成为了唯一的节拍器。
“哒…哒…哒…”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心脏上。
“桃子小姐也是这样,”护士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她刚来的时候,也很害怕。但当她明白了‘规则’之后,她就变得非常、非常‘有创造力’了。”
她刻意加重了“创造力”三个字。
林临的脚步没有停顿,但他的眼角余光,己经扫过了走廊两侧那些一模一样的、紧闭着的白色房门。
每一扇门上,都没有门牌号,只有一个小小的、方形的观察窗,但窗户都被黑色的挡板封死了,看不到里面的任何景象。
“她在哪?”林临冷冷地问。
“别急嘛。”护士咯咯地笑了起来,像一只偷到糖果的猫,“‘作者’的剧本,要一幕一幕地来。~微*趣¢晓!税*蛧′ _首,发+您现在要见的,是您的‘老朋友’。”
她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这扇门,是整条走廊里,唯一一扇门牌上标着数字的门。
【304】
“张先生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护士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房卡,在门锁上轻轻一刷,“希望您的到来,能让他……‘平静’一些。”
“滴”的一声轻响,门锁开了。
护士没有进去,而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脸上的笑容,甜美而诡异。
林临推开了门。
一股混杂着汗臭、恐惧和檀香味的复杂气味,扑面而来。
房间里很乱,被褥和枕头被扔在地上,形成了一个简陋的“法阵”。法阵的中央,张玄陵穿着一身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正盘腿坐在那里。
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窝深陷,面如金纸。他的手里,死死地攥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香灰,嘴里念念有词,身体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他己经彻底被恐惧击垮了。
听到开门声,他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猛地抬起头。
当他看清来人是林临的时候,他脸上的恐惧,瞬间被一种见到了救星般的狂喜所取代。
“君主!君主您来了!”
他连滚带爬地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林临的小腿,哭得涕泗横流。
“救救我!君主救我!这里……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这里有鬼!不对……比鬼还可怕!”
“那个女娃子……桃子……她疯了!她真的疯了!”
张玄陵语无伦次地嘶吼着,声音里充满了崩溃的绝望。
“她昨天晚上来找过我!她就在我床边!她的手上……她的手上全是血!她笑着问我,想不想看她写的新剧本!她还说……她还说……”
张玄陵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惊恐。
“她说,这个故事里的第一个‘祭品’,就是我!”
林临低下头,看着脚下这个己经完全丧失了理智的骗子,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
他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按在了张玄陵的头顶。
一股冰冷的、不属于人类的气息,从他的掌心涌入。张玄陵的哭嚎声戛然而止,身体一软,瘫倒在地,昏死了过去。
林临缓缓首起身,转头看向门口。
那个护士,依旧俏生生地站在那里,脸上的笑容,灿烂依旧。
她轻轻地拍了拍手,像是在为林临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