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演给你看”的低语,消散在清晨的空气里。^7^6′k·a.n·s^h_u_.¢c_o?m¢
林临脸上的那个僵硬笑容,也随之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绝对的、冰冷的平静。
他没有再去看那面镜子。
因为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一举一动,他说的每一个字,甚至他每一个念头的闪烁,都己经被那个至高无上的“观众”,尽收眼底。
他的人生,己经彻底变成了一场无法喊停的、对神上演的独角戏。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再被动地,等着“作者”来写剧本了。
他要自己,来当这个“总导演”。
林临拿起手机,没有再打给王建国,而是翻出了另一个,被他标记为“气氛组”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一阵嘈杂的、仿佛几十上百人同时在低语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噪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君……君主?”
张玄陵的声音,从那片噪音的缝隙里艰难地挤了出来,带着一种病态的、狂热的颤抖。·5′2\0?k_s-w?._c!o.m^
自从被林临“钦定”为罪孽的聚合体,扔进静心疗养院后,他的世界,就彻底变了。他每天都能听到无数人的“告解”,那些阴暗的、扭曲的、充满了欲望和痛苦的念头,像潮水一样,日夜不停地冲刷着他的灵魂。
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恐怕早就疯了。
但张玄陵没有。
他这个骗了一辈子人的老神棍,在首面了人性最真实的“污秽”之后,反而从中,找到了一种扭曲的、前所未有的“神性”。
他觉得自己,成了替君主分忧的“地藏王”。
“是我。”林临的声音,透过那片嘈杂的噪音,清晰地,传进了张玄陵的耳朵里,“我有一个新的剧本,需要一个……首席主演。”
“君主之命,即为我道!”张玄陵的声音瞬间变得高亢而虔诚,背景里的那些噪音,似乎都在这一刻,为之臣服,变得安静了许多。
“城西钟楼,是镇压一方气运的‘龙脉钉’。”林临的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法则”之力,“有凡夫俗子,受奸人蛊惑,妄图将其拔除。^秒,蟑\节^暁+税+旺+ -罪_欣+漳·洁?埂+鑫!哙?此举,必将引来大祸。”
“你的任务,就是将这个‘真相’,告诉那些愚昧的开发者。”
“我要让他们,像迎接神明一样,恭恭敬敬地,把我请到那个舞台上。”
电话那头的张玄陵,陷入了长达十几秒的、狂热的沉默。
他那颗被无数信息流撑得快要爆炸的大脑,正在飞速地,为林临这几句简单的“神谕”,构建着一套完整而又无可辩驳的“神学理论”。
龙脉、气运、镇物、煞气……这些他骗人时用了半辈子的词汇,在这一刻,被赋予了前所未有的、真实的力量。
“弟子……领法旨!”
张玄陵的声音,变得无比庄严,仿佛真的成了一位即将下山,普度众生的得道高僧。
挂掉电话,林临甚至能想象得到,张玄陵这个“首席信徒”,会用何等雷霆万钧的、堪称行为艺术般的手段,去完成这个“神谕”。
他会成为一把最锋利、最不可理喻的……“宗教武器”。
但这还不够。
光有神神叨叨的东西,还不足以让那些满脑子都是钱的开发商,彻底低头。
林临又点开了和王建国的对话框,没有打电话,只是发去了一段简短的文字。
【查一下负责钟楼项目的开发商老板,把他从小到大所有信过的迷信,拜过的山头,做过的亏心事,全都找出来。然后,找一个合适的渠道,不经意地,让他知道——拆钟楼,会让他血本无归,家破人亡。】
【我需要一张,无法拒绝的邀请函。】
发送。
做完这一切,林临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他像一个真正的导演,在给两位主演,下达了各自的拍摄任务之后,便不再去管具体的执行过程。
他只需要,坐在监视器前,静静地等待。
等待他的两位“主演”,用各自的方式,为他,也为那个镜子里的“观众”,献上一场……足够精彩的开场戏。
……
同一时间。
城东开发区的某个豪华办公室里。
一个脑满肠肥的地产老板,正对着钟楼项目的总工程师,唾沫横飞。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下个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