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小_说+C?M,S, ?耕?芯\醉~全¨
拖着他的人越走越快,严相旬更没有机会挣脱,这破袋子打了个死结,能活动的空间受限,后背和头部时不时会受到重创……要命。
空气也越来越少,腐烂的臭味一直弥漫在鼻尖,好几次都让他近乎窒息。
也不清楚到了什么地方,原本干裂的泥地换成了湿润的稀泥,麻袋拖过会发出咕啾咕啾的声音,泥水弄脏了麻袋弄湿了衣服,浸进里衣里。
拖着他的人脚步忽然一顿,将他放了下来,严相旬头昏的厉害,仅存的一丝理智起了主导作用,在脑子里不断催促他逃离这里。
他慌慌张张摸向麻袋打结的位置,胡乱地抓着绳结一顿拆,好不容易能看见一束从袋口射进来的光,他的胸口忽然被人踹了一脚。
妹的……就差一点了!
“这都没死,命真硬啊。”
施暴者感叹到,又往袋子上补了一脚,这一脚下去,袋子里的人彻底没了动静。
他松了松绳结,瞥了一眼麻袋里一动不动的严相旬,这才满意的笑了笑。他抓起河边几个大个的石头装进袋子里,又打了好几个死结。
“妈蛋,好重!”
他双手一齐并用去拖,这个袋子才不情不愿挪动几毫米,布袋一角浸进了水里,更深的颜色在底端晕开,男人踹了一脚装满石头的袋子,打算把它踢进沣河里。¨二\芭+墈¨书!王+ /最^鑫.漳,节+哽*新*筷\
有只鸟突然从上空划过,嘎嘎地怪叫。
男人疑惑地往上瞧,视线顺着鸟的飞行轨迹落到斜对岸,余光蓦地瞥到一个挺立的身影。
“呀,川哥?起这么早啊。”
徐川朝后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他眯着一双眼看了男人一会儿,视线又挪到了他手里的麻袋上面。
男人紧张地咽了咽唾沫。
徐川总是用审视的目光去打量别人,也许是他长相不可向迩的原因,被这种视线盯着的人会一直感到不舒服,就好像一道强烈的光,能穿透虚假的皮囊,照亮人心中不可示人的一面。
也许又不是……
徐川哈欠连天,他还撑了个懒腰,一副没准备要探究的模样。
“装的什么?”徐川朝他手里的袋子努了努嘴。
“呵呵,石头而已。”男人尴尬地笑了两声,眼里的光亮了又暗。
“石头?”徐川眉头在一刹间凑到一块,很快又舒展开,他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隐隐约约好似知道什么。/二/捌,墈′书-王· _首`发`
“对啊,石头。”男人提足了底气,重复了一遍。
“我看看。”
徐川跨了过来,伸手轻轻松松把一半泡在水里的袋子提到岸上,自顾自地拆起了绳结,一副不肯罢休的架势。
男人眼看要暴露,假笑着去抢徐川手里的袋子,“没什么好看的川哥,真的只是石头……”
他越说音量越小,到了后半句声音跟蚊子似的,准备动作的手也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不妙。
徐川弓着身子,他抬头的时候,眼眸也抬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男人。
俯视着这双森然的黑瞳,男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中大叫不妙。
又是这种眼神,他回想起不久前的早上,徐川坐在院子门口剁羊头,他衣服都没穿,一身全是血,地上也是血,红彤彤的,屋子里全是臭烘烘的羊膻味,手上还拿着一把沾血的剥皮刀。
男人刚进院子就撞见那一幕,徐川看他的眼神和刚才一模一样,好像连他都要宰了一样。
“川哥没什么事,那我走了哈?”
他希望徐川不要动手,他也不想和徐川动手,他身高不及徐川的下巴,手臂只有对方手臂的半个大小左右,百分百打不过。
袋子里很多石头被徐川丢了出来,他看见了被石头掩埋住的人,抿了下嘴。
“你走吧。”
男人一溜烟地跑了,徐川再抬头的时候,连他的影儿都没瞧见。
下午的天空暗淡无光,浑浊的乌云凝聚成一团悬挂在天边,太阳步履蹒跚地往山下走去,山巅挡住了本就不温暖的日光。
院子里的老陈貌似心情很好,他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调,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菜刀,一下一下用力砍着垫板上的骨头。
鲜红的血液溅到垫板周围,汇聚成一片小河,流到垫板下方的铁桶里,染红了桶里的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