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天似乎塌了。
姥姥手脚并用,忍着关节的疼痛和全身的不适,吃力地将姥爷从车厢中拽了出来。
随后姥姥又看了看天上的大雨,又将姥爷塞回了车里,并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裹着姥爷。
随后姥姥退出车厢,看了看孙明辉和胡伟的情况,两个人身上已经被啄得不成样子,血液也是汩汩地流出,看起来一副危在旦夕的模样。
姥姥无助地拍着大腿,“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姥姥慌手慌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看着车辆冲下来的山坡,似是下定了决心。
姥姥踩着鸟雀的尸体铺成的路,双手拽着两侧的野草,在湿滑的山坡上面挣扎。
,!
背部传来剧烈的酸痛,双腿止不住地打颤,关节就像是生锈了一般连转动都带着痛楚。
最终弄的全身泥污,杂草和羽毛混杂地染在身上,终于爬上了山坡。
姥姥环视着四周的荒野,山川丘陵连绵不断,就像是困死人的牢笼,就像是一个封闭的鱼缸。
这如瀑的大雨将这座鱼缸灌满,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杂草丛生的道路泥泞不堪,每走一步都能踩出来深深地脚印,姥姥喘着气,肺部像是破风箱一样呼啦作响,一步一步地走在这望不见尽头的土路上。
大雨打在姥姥并不高的肩膀上面泛起一阵阵水雾,就如往常一样,她独自走在这荒无人烟土路上,走了一辈子也没走出这片山。
这条路就像是姥姥的人生,崎岖,泥泞,杂草丛生,可兜兜转转,还是绕在山里面。
姥姥麻木地走着,他不知道路的尽头有什么,但是却有着不得不走下去的理由。
直到看见前面滑坡的山体挡住了去路,石块泥土后方露出闪烁的蓝色灯光,姥姥爬上了那块石头,看见了路后面的路。
那是一辆亮着灯的救护车,还有两名忙着清理山路的救护人员,雨水打湿了他们全身的衣服,但他们的清障工作一直没有停下来。
坚强的姥姥哭了,平生都不愿高声说话的她颤抖的喊着,“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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