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牙关紧咬,下颌线绷紧如刀锋!柳眠在风雨中颤抖的身影、手腕上的针眼、书房里绝望的哭泣、那枚冰冷的鸢尾纹打火机……所有的画面在他脑中疯狂闪过,与尉迟锋此刻冰冷的指控激烈碰撞!
“尉迟锋!”漆雕墨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如同受伤猛兽的低吼,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你可以质疑我的能力,审查我的程序!但‘叛国’二字,不是你靠臆测和程序就能扣下的帽子!我漆雕墨行事,俯仰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这身制服!七号码头之事,涉及‘烛龙’行动核心机密及关键情报源安全,我已向佟烈局长做紧急口头报备!详细书面报告稍后即呈!至于柳眠……”他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和几乎要脱口而出的真相,声音因巨大的克制而微微发颤,“她的行为疑点,正是我作为行动组长必须查清的关键!这与公私无关,这是职责所在!任何试图混淆视听、阻挠调查的行为,才是对‘磐石’流血牺牲的真正亵渎!”
审讯室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如同拉满的弓弦,随时可能崩断。两个男人,一个代表着冰冷的规则和怀疑,一个背负着沉重的秘密和守护,在惨白的灯光下无声地对峙。尉迟锋镜片后的目光锐利依旧,但深处似乎也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波动——漆雕墨那瞬间爆发的、几乎要择人而噬的怒火和屈辱,不似作伪。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时刻——
“嗡…嗡…”
漆雕墨贴身携带的、经过特殊屏蔽处理的微型加密通讯器,突然在他制服内袋里发出了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震动!
是“烛龙”安全屋的紧急通讯!只有最危急的情况才会启用这个最高优先级频道!
漆雕墨的心脏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是柳眠出事了?!还是陆振声、张红梅那边有变?!
尉迟锋显然也察觉到了漆雕墨瞬间变化的、难以完全掩饰的凝重神色。他锐利的目光如同探针般刺来:“漆雕组长?”
漆雕墨强行压下立刻查看通讯的冲动。他知道,此刻任何一丝异动,都会被尉迟锋无限放大。他必须尽快结束这场质询!
“尉迟处长,”漆雕墨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冷硬,甚至带上了一丝刻意的疲惫,“质询流程是否还有必要项?如果没有,我需要立刻返回岗位。‘烛龙’行动正处在关键节点,任何延误都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损失。”他刻意强调了“损失”二字。
尉迟锋深深地看了漆雕墨一眼,那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直视他灵魂深处的秘密。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后,尉迟锋缓缓坐回椅子,重新拿起那个文件夹,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冰冷平稳:
“质询记录已完备。你方才关于七号码头行动的解释,以及涉及配偶调查的‘职责论’,我会如实记录并呈报。同时,针对你多次未严格遵守标准流程、擅自行动的行为,内务处将依据条例,提出正式书面警告及后续观察期要求。在此期间,你所有超出常规行动权限的指令,必须获得佟烈局长及内务处双重书面授权方可执行。行动日志及通讯记录需每日备份提交审查。”
他合上文件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射着冰冷的白光,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你可以离开了,漆雕组长。记住,规则的存在,是为了保护所有人,包括你自己。不要让你的…‘职责’,最终变成无法挽回的错误。”
漆雕墨没有任何废话,立刻起身。金属椅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他对着尉迟锋,行了一个标准到近乎刻板的军礼,动作干净利落,却毫无温度。然后,他转身,大步走向那扇厚重的合金门。步伐依旧沉稳,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内袋里那持续不断的、如同催命符般的震动,让他每一根神经都绷紧到了极限!
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隔绝了尉迟锋那如芒在背的审视目光。漆雕墨没有丝毫停留,如同出鞘的利剑,急速穿过内务处冰冷空旷的走廊。他迅速闪入一个无人的消防通道拐角,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才飞快地掏出那枚微型通讯器。
按下接听,林薇(夜莺)那带着极度震惊和一丝恐惧的声音,如同冰水般瞬间浇透了他的全身:
“墨队!出事了!陆振声…死了!就在刚才!伪装成…意外坠楼!地点…天轨集团总部主楼!清洁工张红梅…失踪!我们的人…晚了一步!”
陆振声死了?!张红梅失踪?!
“清洁”预案…开始了?!
夜枭动手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