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群文人骚客把韵脚全用光了。¨兰?兰′闻`穴! ¨最*新′章*结!耕_歆?哙*这下把曹景宗急坏了,他立马拉下脸,请求赋诗。萧衍忙说:“爱卿技能甚多,才华出众,何必在乎能不能作诗呢?”言下之意是,你打仗的水平就够你臭屁了,不要在写诗上自取其辱了,那是文士的事。要是换个朝代,或者换个将军,皇帝都已好言相劝了,有个台阶自然就下了。
但曹景宗却偏偏不从,他趁着酒意,依然不依不饶。人家好歹是得胜归来,不能太扫他的兴,萧衍只得应承下来。但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头:前面的文士很不讲义气,已经争先恐后地把那些好用的韵脚抢着用了,只剩下“竞”、“病”两字了。这难度太大了,别说曹景宗这粗人,便是换成旁边那位负责发放韵脚的尚书左仆射沈约,估计也得搜肠刮肚一番。
此时即便谁和曹景宗关系再好,估计也只能收起同情的目光,等着看笑话了:都是你自找的。然而喝得醉醺醺的曹景宗却让文士再次抓狂,他提笔须臾而成:“去时女儿悲,归来笳鼓竞。借问行路人,何如霍去病。`晓/说^C′M\S· +唔*错~内.容`”
诗意虽朴实,但与曹景宗此回北伐之事完全贴切。好诗!萧衍折服了,惊叹不已;而沈约这位专事研究“四声八病”的文士也是惊诧多日。什么也别说了,梁武帝下令将此事载入史册。
其实作诗的确不是曹景宗的强项,可他何会执意冒这个险,而不怕丢人现眼?因为在梁朝这个文风大盛的环境里,在梁武帝手下混饭,你不会骑马,不会打仗,没关系,没人瞧不起你,因为那是粗人的活;可你不会作诗,那就对不起了,你就不入流了。
赳赳武夫都能如此,围绕萧衍左右的文士更是文采斐然。萧衍的儿子萧统(昭明太子)、萧纲(梁简文帝)、萧绎(梁元帝)都是吟诗作文的高手,身边文士云集。中国最早的文学选集,便是出自萧统之手,俗称《昭明文选》,也是后人挑灯夜读来汲取文学营养的重大奶源。
说太多,反正大伙也记不住,一句话:中国帝王喜弄风骚者甚多,可多数都是附庸风雅,纯粹浪费唾沫和纸张的,能在文学史上留下个名字,并切实做了继往开来贡献的,唯有萧衍和曹操父子两家。·3!0-1^b+o′o+k`..c!o-m*
章节目录 南北朝时的三国时代——后三国风云 182
自我得之,自我失之——梁武帝的冰火两重天
中国的诗骚之徒和学道中人的形象有时很统一,有时却近乎对立。擅长诗骚的人对国学不一定通晓,让李白吟诗,斗酒虽可千篇,但真刀真枪地做起义理之学来,肯定要累得半死。而宋明时代的那批理学家,讲起十三经的来龙去脉来,可以天花乱坠,但一旦写起五绝七律来却是缩手束脚,满篇匠气。
可萧衍父子们却是特例,他们将这两种形象融合得非常贴切。萧衍虽喜吟诵风月,但儒玄之学的底子却相当惊人。出身大族的他,“少时习周孔,弱冠穷六经”。后来虽然当了皇帝,可他在日理万机之余,依然燃烛夜读,卷不辍手,常至午夜方休。这种近似“头悬梁、锥刺股”的苦读精神完全可以和后代科举考生一拼高下了。皇帝一旦与书共枕,后宫的嫔妃们便无事可干了。要知道南朝的皇帝都是出了名的荒淫——不要说民间的粉黛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堂妹表姐之流,便是亲姐(宋前废帝刘子业)、亲娘(宋孝武帝刘骏)都不放过。然而萧衍却对后宫粉黛没有太大的兴趣,到了耳顺之年,便连男人在床第上的基本义务也放弃了——很明显,不是他身体的问题。一介帝王,置三千佳丽不顾,却是青灯一盏,夜夜苦读,让人难以想象。如果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是后人苦读的动力,不知这位已登上九五至尊之位的帝王还有什么追求?答案只有一个:纯粹是兴趣惹的祸。
儒、玄两家萧衍都有研究,什么《周易讲疏》、《尚书大义》、《春秋答问》、《孔子正言》《老子讲疏》等等,浩浩二百余卷,光是这书名便让人望而生畏——这可是最难的学问。说他著作等身,毫不为过。他不仅自己研究,而且还要影响整个王朝—&m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