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力震碎骨骼并破坏经络的古老武学。”
病房里死一般寂静,只有仪器发出的滴答声。
吴夫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内力?经络?这些只在武侠小说里出现的词,竟然出现在她儿子的诊断报告里?
这简直是离谱!
“那,那该怎么办?”吴情的声音带着颤抖,“陈主任,有没有办法治好他?就算让我付出再多代价,我也愿意的!”
陈医生深深地看了她们一眼,语气沉重得像灌了铅:“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我也不清楚是否行得通,但这或许是唯一的办法了。”
“什么办法?”吴夫人和齐龙斌异口同声地发问。
“找到打伤他的人。”陈医生一字一顿地说,“从骨骼碎裂的形态和神经损伤的轨迹来看,打伤吴迪少爷的人,医术和武学造诣都深不可测。”
“这种级别的创伤,只有他本人或者同等级别的高手,才有可能逆转。”
“要去找陆锋?”齐龙斌的声音像见了鬼一样,“让那个把迪迪打成这样的人来治病?这怎么可能!他肯定是巴不得迪迪受死啊!”
“若想救治完全,一切皆有可能。”陈医生推了推眼镜,“吴夫人,齐少,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们必须相信科学检测的结果。”
“吴迪少爷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承受剧痛,而且如果不尽快治疗,神经损伤很可能会造成永久性瘫痪,甚至危及生命。”
他指向监护仪上不断跳动的疼痛指数,“你们看,他的痛觉神经处于持续亢奋状态,普通的镇痛药物根本无效,再这样下去,大脑皮层会因过度刺激而受损。”
吴夫人踉跄着后退一步,扶住墙壁才勉强站稳。
让她去求那个废了她儿子双腿及肋骨的仇人?
让她对着那个劳改犯低头?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吴夫人猛地摇头,眼神怨毒,“我就算让迪迪一辈子躺在床上,我也不会去求那个畜生!”
“妈!”吴情急了,抓住母亲的手臂,“迪迪还那么年轻,他不能一辈子瘫痪啊!”
“那你说怎么办?”吴夫人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转身,指着吴情的鼻子,“都是你!要不是你当初非要让他顶罪,会有今天吗?现在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我……”吴情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母亲是如何哭着求她去求陆锋顶罪,又是如何许诺将吴迪的股份转给她。
如今报应不爽,所有的恶果都砸在了她头上。
“这样吧,”陈医生叹了口气,“我再给你们半天的时间。”
“明天下午三点,如果还没有决定,我们只能进行保守治疗,为了保护吴迪少爷的性命,我们只能对双腿截肢处理,而且对于这些碎裂的肋骨,我们也只能是做假体支架,只是这效果只怕就有点差强人意了……”
说完,他摇着头离开了病房,白色的大褂在走廊尽头消失,像一面投降的白旗。
病房里只剩下吴夫人、吴情和齐龙斌。
空气中弥漫着绝望和怨恨的气息,还有吴迪从喉咙里发出的、因剧痛而产生的微弱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