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兄弟要离开?”颜流注意到卫原说的话。
卫原点点头:“嗯,我还有事,不好久留于此。”
虽然才短短不到一个月,但他己经有些归心似箭了。
他对飘渺宗弟子的身份认同感比身为大景人的身份认同感更强。
也许是因为那里是在意之人所在的地方。
颜流有些不舍,但也知道人与人的分别是常事。
他才回答之前的问题:“承天国师这人,几年来他也不曾有杀虐之举,他平常多伴随皇帝左右,好权势名利,富贵美人,但也心高气傲地看不起任何人。相比来说,朝中那些放纵族人占地杀人,放贷逼良为娼之人更可恨!”
“更何况,根源其实出自于陛下身上,没有这个承天国师,也会有别的。”颜流苦笑道。
卫原能对承天国师下手是因为对方同是修真之人,他却总不能答应对方弑君,以颜流的角度来看,弑君无疑是谋反。
凡人帝王有龙气在身,如果卫原实力足够,在化神以上的话,他甚至能看见盘踞于皇宫上方的巨龙,即使现在这条巨龙己十分衰弱,正在一步步接近消亡。
在他们的谈话中,登日楼的动静又大了起来,这次是皇帝准备回宫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浩浩荡荡的走。
两刻钟后,附近的热闹随着皇帝离去也消散了很多。
卫原今晚出来最大的收获己得到了!
颜流心情因联想到大景百姓之苦也有些不开朗,一杯接一杯地灌自己酒。
不多时,就把自己灌得两眼迷蒙了,他斜靠在栏杆上,消瘦的身形上衣袍被风吹得飘飘荡荡,风盈灌袖,却因酒意上头不觉寒冷。
卫原站在离他几米远的栏杆前,同样眺望着远处,也不知看的是什么。
他忽然轻声道:“卫兄弟,世间是否有仙?”
卫原看似望着玉京的繁华,实则正在思索今晚的行事,听到颜流这一问,不由顿了顿,转头看过去。
颜流也刚转头,两人视线对上,他的眼神中有一种探寻,似是对卫原来历的一次试探,却也大大方方。
半晌,卫原道:“或许有,但我还没见过。”
“卫兄弟也没见过?”
“现在的我,只是一只小小的蝼蚁罢了,我也正在寻找答案的路上。”卫原缓缓道。
“那什么时候才能知道答案?”颜流好奇问。
“或者是千年,万年吧,也或许某一天我就倒在这条路上了。”既是回答颜流,也是自答。
“千年万年,哈哈哈哈……真有人能活千年万年?”颜流有些哑然失笑,他以为卫原是在开玩笑。
最后却在卫原沉默的表情中慢慢收起笑容。
“这是不是就是陛下寻了半生的长生啊。”良久,颜流才憋出一句。
“不是,他想要的是作为帝王的长生不老,那个地方给不了他想要的。”卫原道。
那条路虽不是叫人断情绝欲,却也差不多了,可另一方面,也是厮杀与抢夺并存。
“真是一个让人向往的世界,只恨不能亲往见识,亲身经历一番。”颜流感叹道。
卫原也不出言打破颜流的向往之情,“未知”是危险的,也是美好的。
他现在知道修真界不是想象中的美好,但他还记得三年前的自己是如何义无反顾进入琨晏山。
卫原的储物袋中也有测灵石,但他不打算拿出来。
以颜流的年龄,即使真是万中无一的机率拥有灵根,也迟了。
既然一开始就不曾给过他任何希望,现在也不必再徒增遗憾。
“承天国师那边,我会处理好的。”最后,卫原再次让他放心。
“有卫兄弟在,为兄自然放心。”颜流一笑,饮尽壶中酒。
是夜
今晚的玉京没有宵禁,所以虽然夜己深,但外面还有晚归的行人与车马。
卫原有意避开众人的视线,进入国师府后灵识铺开,很快就找到吴康恒所住的地方。
国师府某处院落中
吴康恒正准备宽下外衣休息时,一阵不安之感涌上心头。
他停下宽衣的手,谨慎在房中走了两圈,小心观察,并没发现屋中有隐藏之人或其他威胁。
正当他惊疑不定之时,烛光在他的门外投出一道欣长的年轻身影。
“谁!”吴康恒大喝一声,一为震慑来人,二也是想通过高声招来路过的下人护卫。
同时他反应也不慢,转身抽出床头挂着的佩剑。
在他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