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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边境惊雷

商口岸,法船可自由航行红河……”

一条条,一款款,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云南的膏腴之地,噬咬着国家的筋骨血脉。

这哪里是条约?分明是叛国逆贼杜文秀在穷途末路之际,为了乞求洋人一丝渺茫的续命机会,将祖宗留下的河山、子民赖以生存的命脉,像破布烂瓦一样,贱卖给了虎视眈眈的豺狼!

“丧心病狂!无耻之尤!”岑毓英猛地爆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额角青筋如蚯蚓般暴凸跳动,双眼瞬间布满血丝。

他猛地抓起书案上那只刘岳昭平日最爱的、温润如玉的官窑青花盖碗,看也不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掼向光洁的金砖地面!

“哐啷——!”一声惊天动地的脆响!

名贵的瓷盏瞬间粉身碎骨,滚烫的茶汤和碧绿的茶叶四散飞溅,在冰冷的地砖上泼洒开一片狼藉刺目的污痕。

滚烫的水珠甚至溅到了刘岳昭的袍角和马彪跪地的膝盖上,但无人闪避。

碎裂的瓷片在冬日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如同杜文秀那碎裂的、肮脏的叛国灵魂。

书斋内只剩下岑毓英粗重如牛喘的呼吸声,以及那满地碎瓷和茶渍无声的控诉。

空气仿佛被这极致的愤怒和屈辱点燃,灼热得令人窒息。

马彪跪在地上,头埋得更低,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

刘岳昭依旧站在巨大的舆图前,背对着这失控的一幕。

他高大的身躯纹丝不动,如同一尊沉默的青铜雕像。

方才骤闻边境告急时的惊怒风暴,此刻仿佛被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东西所取代。他的目光死死地盯在地图上那条蜿蜒流淌的怒江。

江以西,片马、江心坡、野人山南麓……那片被杜文秀以几纸文书就轻易“许”给英人的广袤山林,蕴藏着多少世代相传的村寨,多少埋藏地下的金脉?滇南,蒙自、蛮耗、思茅……

那条被“允诺”给法国人的铁路,如同一条贪婪的巨蟒,一旦筑成,将如何吸吮云南的膏血,又将如何成为插入中国西南腹地的利刃?

地图上那些熟悉的山川河流、关隘城镇,此刻在刘岳昭眼中,仿佛被文书上那些冰冷的条款勾勒出一道道血淋淋的割裂线。

杜文秀的笔,比英军的洋枪、法舰的巨炮更为恶毒!它割裂的是国土,出卖的是主权,葬送的是子孙万代的根基!

“刚驱虎豹……” 刘岳昭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敲打在死寂的空气里。

他没有回头,依旧凝视着地图上那片被觊觎的土地。

“……又迎豺狼。” 这四个字落下,仿佛抽干了书斋内最后一丝温度,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的绝望与愤怒。

他缓缓转过身。那张因多年戎马生涯而刻满风霜的脸庞,此刻绷紧如岩石,看不到一丝表情。

唯有那双深陷的眼窝里,燃烧着两簇幽暗而决绝的火焰,那火焰无声,却比岑毓英的雷霆暴怒更加令人心悸。

他一步一步,沉重地走回书案前,步履踏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回响,如同战鼓的余韵。

目光扫过书案上那摊开的、沾着墨渍和血迹的卖国文书,扫过满地狼藉的碎瓷与茶汤,最后落在岑毓英那张因暴怒而扭曲、却同样燃烧着不屈火焰的脸上。

刘岳昭没有去捡地上的碎片,甚至没有再看一眼那份沾污的《滇西善后方略》。

他伸出骨节粗大、布满老茧的手,稳稳地抓住了案头那方沉重的端砚。

砚池里,是马彪刚刚为他新研的、浓稠如漆的朱砂墨汁。

他提起那支紫毫笔,饱蘸朱砂。猩红的墨汁顺着笔尖缓缓滴落,在雪白的宣纸上晕开一点刺目的红,如同心头刚刚被剜出的热血。

他将一张空白的宣纸铺开,压平。手臂悬停于纸上,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笔锋落下!

力透纸背!笔走龙蛇!

八个巨大的、淋漓的、如同用鲜血写就的狂草大字,瞬间跃然纸上,每一个字都带着斩钉截铁的意志和玉石俱焚的决绝:

寸 土 不 让!

虽 死 必 争!

猩红的字迹在洁白的宣纸上狰狞怒放,如同八面猎猎的战旗,又如八道泣血的誓言。

那浓郁得化不开的朱砂红,刺痛了岑毓英的眼,也瞬间点燃了他胸中几乎被屈辱淹没的斗志。

他死死盯着那八个字,胸膛剧烈起伏,紧握的双拳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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