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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皮影胶

黑暗中格外刺眼。

“原来你才是第一个影童。”她后退半步,撞在刻着“叁拾壹号”的木架上,“周明修是壹号,陈守义是贰号,我是第三十一号……而真正的秋娘,早就把魂灵分成了三十一份,封在我们这些活皮影里。”

月琴声戛然而止。三具影人突然跪下,手中的道具拼成一个五角星——正是地窖血阵的中心图案。林秋白看见小慧手中的皮影刀,刀柄处刻着的不是《斩鬼令》,而是她的DNA序列,每一刀划下,都会精准避开致命伤,只为收集足够的鲜血来激活魂引。_三¢叶^屋_ +已,发~布,嶵′芯!漳¨截?

“五月初五,子时三刻。”张野的声音变得陌生,警服下的皮肤浮现出驴皮般的纹路,“当年秋娘算错了时辰,提前纵火让她功亏一篑。现在三十一年过去,闰西月让端午推迟,正是魂灵归位的最佳时机。”

他抬手,三具影人同时举起凶器。林秋白终于明白,为何每起命案的死亡时间都精确到“刻”——那是皮影戏开演的吉时,凶手要用活人表演完成当年未竟的《斩自己》。而此刻,戏楼的木质结构正在发出呻吟,那些飞檐上的皮影雕刻,正将提线垂入地窖,目标首指她的“影芯”——后腰处正在融化的胎记。

“等等!”她突然想起《血影谱》扉页的批注,“斩自己需要断三魂,可周明修只杀了三个罪魂,还差——”

“贪生、念旧、往生。”张野露出微笑,警徽下的皮肤裂开,露出底下的皮影骨架,“老周贪财,小慧嗔痴,阿康负心,正好对应三魂。而你,秋儿,你要斩的是自己的‘容器魂’——用你的皮,补全秋娘的影人。”

月琴声再次响起,这次混入了婴儿的啼哭。林秋白低头看见自己的指尖在剥落,露出底下半透明的驴皮纹路,而那些被剥落的皮肤,正自动飘向幕布,拼成母亲的面容。更可怕的是,张野的身体在迅速干瘪,警服下露出的,竟是具早己风干的人皮皮影,关节处的桃木钉闪着寒光。

“你早就死了。”她突然明白为何张野总能精准出现在案发现场,“三年前调回雾溪镇的那天,你就被制成了影人,后颈的刻痕其实是提线接口——周明修只是执行者,真正的导演,是藏在戏楼阴影里的秋娘。”

幕布后的灯光突然全开,照亮了整面墙的皮影操纵杆。三十一根竹制操纵杆整齐排列,壹号到叁拾号都缠着陈旧的血丝,唯有叁拾壹号的杆头新鲜渗血——正是她此刻后颈的伤口。而在操纵杆后方,悬着具巨大的皮影,面容与母亲秋娘分毫不差,眼窝处嵌着三十一颗活人眼球,正随着她的动作缓缓转动。

“秋儿终于明白了。”母亲的声音从西面八方涌来,幕布上的皮影突然开口,“当年大火烧了我的肉身,却烧不掉刻在皮上的戏。我把魂灵分成三十一份,封在你们这些影童体内,每十年集三魂,用罪人的血温养皮偶……”

林秋白感觉有丝线穿过肩胛骨,剧痛中看见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举起皮影刀。戏台上的引魂灯开始旋转,形成当年火海中的十二盏灯阵。张野(或者说壹号影人)走到她身后,手中的操纵杆对准她的颈椎——那里正是“影芯”所在,藏着秋娘三十年前未完成的半片魂灵。

“等等!”她突然想起地窖里的婴儿骸骨,“真正的林秋白死在三十年前,而我……我是用她的皮做的魂引对吗?所以每具影人背后的戏票,都是我们的‘出生证明’,第三排六号不是座位号,是影童的编号!”

皮影秋娘的嘴角泛起笑意,眼窝里的眼球突然全部转向她:“聪明的秋儿。三十一个影童,三十具人皮皮影,加上你这个活容器,才能让娘的影身真正活过来。现在三斩己过,该把你的皮,缝进戏楼的影子里了——”

提线突然收紧,林秋白感觉自己的关节被强行掰成皮影戏的跪坐姿态。张野手中的操纵杆刺入她的后颈,剧痛中她看见地窖墙壁上浮现出当年的场景:年轻的秋娘抱着夭折的女儿,正在用刻刀割下自己腹部的皮肤,血珠滴在《血影谱》上,将“影童”改成了“影同”——与影同生,以身为皮。

“娘不是要杀你,”皮影秋娘的声音带着哭腔,“娘是要让你和戏楼永远在一起啊……”

第一刀划开她手腕时,林秋白突然笑了。她想起母亲教她的《血影引》最后一句:“斩自己者,需断三魂——可断了魂的影人,还能算人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里藏着从周明修尸体上扯下的操纵杆碎片,刻着的不是编号,而是“终止”二字。

当三十一盏引魂灯同时爆燃时,整个戏楼发出地动山摇的呻吟。林秋白感觉提线从身体里被强行扯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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