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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血珠头骨

铁门后,站着一排穿着白大褂的身影,他们都没有头颅,断裂的颈椎骨上插着生锈的手术钳。而在他们身后,女儿正牵着一个没有头的“阿姨”的手,对着他露出天真的笑容,手里还举着一个滴着血的石膏头颅。

检修灯突然重新亮起,惨白的光线照亮陈默扭曲的脸。他的手里紧紧攥着一个东西,那是从停尸间地板缝隙里捡到的——一枚染血的、剥落的红色指甲油。而他的后颈处,不知何时己经缠上了一根生锈的铁链,铁链的另一端,正通向解剖台下那个空洞的头骨眼窝。

走廊尽头传来护士站老式座钟的报时声,午夜十二点。停尸间里所有的石膏头颅同时张开嘴,发出同一个女人的声音,在空旷的老楼里回荡:“我的头……还没找到呢……”

石膏头颅的下颚骨齐刷刷脱臼,露出黑洞洞的喉咙眼,那些蠕动的红指甲从舌头上垂下来,像一串串滴血的葡萄。陈默手腕被无头躯干的腐肉手攥住,皮肤接触的瞬间,一股冰碴子顺着静脉爬进心脏,他看见自己的手背上正渗出细密的血珠,每一颗都凝聚成微型的头骨形状。

“头在……她手里……” 躯干的胸腔剧烈起伏,断裂的颈椎骨间喷出黑色黏液,溅在陈默脸上。他猛地扭头,看见解剖台下方的头骨眼窝里燃起两簇幽绿的火苗,铁链“哗啦”作响,拽着他往台下拖。

手机在地上亮着,女儿发来的新消息跳出:“爸爸,阿姨的脖子在流血,她问我要不要看她的头……” 陈默眼角余光瞥见停尸间角落的冰柜缝隙里,有团黑发正在往外钻,每根发丝都缠着血色指甲,像无数只小手在抓挠铁皮。_j!i′n*g·w,u′x·s+w~.¨c_o,m*

“不!” 他用扳手砸向躯干的手臂,腐肉裂开露出森白的骨茬,却没有松开的迹象。石膏头颅突然集体转向冰柜,所有空洞眼窝对准那团黑发,发出指甲刮玻璃般的尖啸。冰柜“砰”地炸开,碎冰混着福尔马林喷涌而出,里面滚出一个用手术缝合线缝着头皮的头颅——正是王秀兰的头,她的眼睛被红线缝死,嘴角却咧到耳根,露出沾着碎冰的牙齿。

“找到了……” 无头躯干发出狂喜的咕嘟声,腐肉手松开陈默,踉跄着扑向那颗头颅。但就在它的手即将触碰到头颅时,所有石膏头颅突然炸裂,白色碎块里飞出成群的红头苍蝇,每只苍蝇的翅膀上都印着“1994.7.15”的血字。

苍蝇群扑向王秀兰的头颅,在缝合线上钻来钻去。陈默趁机爬向门口,却看见铁门把手上缠着根婴儿脐带,脐带另一端拴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是他女儿昨天在幼儿园画的那只“没头阿姨”玩偶,此刻玩偶的脖颈处正不断渗出真实的血液。

“爸爸……” 手机里突然传来女儿的哭声,背景音是幼儿园滑梯的金属摩擦声,“阿姨的头掉下来了,滚到我脚边了……” 陈默猛地抬头,看见停尸间的墙壁上渗出红色的水迹,逐渐晕染出幼儿园教室的轮廓,窗户玻璃上正贴着一张小女孩的脸——是他女儿,而她手里正捧着那颗滴着脑浆的头颅。

“把我的头……还给我……” 王秀兰的头颅在苍蝇群中转动,缝死的眼睛渗出黑色液体,滴在地上汇成一个血泊。血泊里浮起无数张病历单,每张单子上都印着不同的名字,而所有名字下方都画着同一个手术标记——在颅顶划下的十字。

陈默终于明白,1994年那场手术不是个例。他看向自己手背上的血珠头骨,那些纹路正在连成一串数字:307。这是他今晚检修的病房号,也是当年王秀兰被切除头颅的手术室编号。

无头躯干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它的身体正在被苍蝇群分解,腐肉一块块脱落,露出里面塞满石膏碎块的骨架。而那颗头颅则滚向陈默,缝合线逐一崩开,露出两只空洞的眼窝,眼窝深处闪烁着他女儿幼儿园校徽的反光。

“你女儿拿着我的头……” 头颅的舌头从牙缝里伸出来,上面还沾着女儿爱吃的草莓果酱,“你说,我该把她的头……放在哪里呢?”

停尸间的天花板开始塌陷,掉落的水泥块里嵌着无数枚红指甲,像嵌入岩层的化石。陈默抓起地上的扳手,砸向墙壁上晕染出的幼儿园窗户——玻璃“咔嚓”裂开,他看见女儿正站在滑梯上,手里的头颅对着他微笑,而头颅的嘴型正在说:“爸爸,快进来……”

他的后颈突然被什么东西钩住,是那根生锈的铁链,不知何时己经缠在了他的脖子上。铁链的另一端,王秀兰的头颅正用眼窝夹着铁链,像钓鱼般将他往后拽。而手机里传来女儿最后的尖叫,混杂着骨头碎裂的声响,以及一个女人满足的叹息:“终于……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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