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闻着她身上的沉水香，听她轻声说："你娘当年嫁进苏府，也是这样，总爱往田庄跑。

她走的那晚，攥着我的手说'要让种粮的人吃得上饱饭'......"

苏若苕低头绞着帕子，帕角绣的并蒂莲被揉得发皱。

她想起生母留下的小玉瓶，此刻正贴着心口发烫——那是母亲当年在田庄分药时用的。

回府的马车停在偏院门口时，月亮己经爬过东墙。

苏若苕摸着黑推开房门，烛火"刷"地亮了。

顾砚之的田租对比图摊在桌上，墨迹未干的批注里夹着片银杏叶，叶底压着张字条："明日辰时，侯府账房备了算盘，等你。"

她指尖拂过图上密密麻麻的数字，窗外突然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更声未落，远处传来马蹄声。

苏若苕推开窗，看见街角灯笼摇晃，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正往府里跑，带头的那个腰间挂着苏府的鎏金腰牌。

"小姐！"阿满的声音从院外传来，"门房说...说二小姐房里走水了！"

苏若苕的手指在窗沿顿住。

夜风掀起桌上的田租图，银杏叶打着旋儿飘起来，落在她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