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库房的炭灰细，还带着股若有若无的甜香，像是掺了松脂。"好个'私运炭'，"她对着手心哈气，白雾里眉眼弯成月牙，"倒比府里的炭金贵。"

第三日清晨，顾砚之的信鸽扑棱棱落在她窗台上。

信笺展开，只一行劲瘦的小楷："此炭产自城东陈记炭行，非府中常购之物。"她捏着信笺笑出声——陈记炭行专给官宦人家送"雅炭"，烧起来没烟，还能熏香，怪不得苏若菱要偷偷囤。

这日起，她让小兰盯着苏若菱的绣房。

不出三日，小兰就气喘吁吁来报："三小姐房里的绣娘日夜赶工，说是要给老夫人做冬衣，可我瞅着那料子...像是要做斗篷！"苏若苕摸着发间的银簪，"心明如镜"西个字硌着她的指尖。

她望着窗外飘起的细雪，突然笑出声："苏三妹妹这是要借炭火做件'暖心斗篷'？

倒不知是暖老夫人的心，还是..."

晚间用饭时，她望着主母空着的席位——听说主母去舅母家赴宴了。

她夹了块糖蒸酥酪，眼底闪过促狭的光。

等丫鬟们撤了碗筷，她摸着银簪对小兰说："明儿把各院的粗使妈妈都叫到前院，我有话要说。"小兰眨眨眼："可是要...要立什么规矩？"苏若苕舀起最后一口酪，甜意从舌尖漫到心口："自然是要立个'暖人不暖鬼'的规矩。"

窗外的雪又大了些，落在她的银簪上，像撒了把细碎的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