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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厨娘倒戈

卯时三刻的梆子刚响过,小杏的脑袋就从苏若苕的窗纸外探进来,鼻尖冻得通红:“姑娘,时辰到了!”

苏若苕正往棉靴里塞暖手炉,闻言把绣着并蒂莲的帕子往袖中一掖,笑着应了声:“小杏你这猴儿,比更夫还准时。!t.i.a-n¢x+i*b`o¢o/k~.^c¢o′m.”她推开门,迎面扑来的冷风裹着灶房飘来的柴火气——到底是要去“看猴戏”,连空气里都带着点紧绷的热闹。

厨房外的青石板结着薄霜,小杏扶着她的胳膊首跺脚:“张厨娘天没亮就把人全喊起来了,我刚才瞧见她往灶膛里添了三大把松枝,火苗子蹿得比房梁还高,许是想借着热气儿压惊呢。”

苏若苕脚步微顿。

她昨儿夜里翻来覆去想了半宿,张厨娘往柴房搬的酱菜坛子,坛口封的是新扎的麻绳,和宫里那位掌膳嬷嬷教她腌蜜枣时用的手法一模一样——主母总爱学她的巧思,却总学不全,就像当年偷抄她给老夫人写的寿联,偏把“松鹤”写成了“松雀”。

“到了。”小杏的声音突然发紧。

厨房门帘掀开条缝,里头传来瓷碗相撞的脆响。|£微-;趣??;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2

苏若苕跨进门,先撞进鼻腔的是八角和花椒混合的辛香,再抬眼——张厨娘正背对着门擦案板,后背绷得像根弦,听见动静手一抖,擦布“啪嗒”掉进装着咸菜的陶瓮里。

“姑娘您早。”张厨娘转身时笑得比腌了三天的萝卜还僵,眼角的细纹里沾着没擦净的灶灰,“老奴正让她们收拾冬菜,昨儿新进的雪里蕻……”

“张妈妈这手擦案板的功夫,比绣娘穿针还专心。”苏若苕拖了张矮凳坐下,小杏立刻把油纸包往案上一放,油纸上的灶灰在晨光里泛着金。

张厨娘的视线刚扫到油纸包,喉结就滚了滚,指甲深深掐进围裙里——那是她昨儿夜里摸黑塞进东厢房夹墙的信,信封角还留着她点灯时不小心烫的焦痕。

“妈妈可认得这个?”苏若苕指尖轻点油纸包,“小杏说,昨儿你搬酱菜坛子时,这东西从袖管里滑出来,她帮你捡的。”

张厨娘的脸“刷”地白了。

她踉跄两步扶住案角,陶瓮里的咸菜“哗啦”溅出几滴汁儿,溅在她绣着缠枝莲的鞋面上——那是主母上月赏的,她总说“这鞋跟踩在青石板上,比敲梆子还响”。^x-i,n?d\x~s+.¨c_o\m′

“姑娘……老奴、老奴是鬼迷心窍……”张厨娘突然“扑通”跪下,膝盖撞在青石板上的闷响惊得灶边的小丫头们首缩脖子,“八年前老奴儿子赌钱欠了王记米行三十两,主母说替老奴填了债,只要……只要替她送两回信……”

她的声音抖得像被风吹乱的灯芯,眼泪混着灶灰在脸上冲出两道白痕:“后来她说东厢房夹墙有老夫人的私房账,让老奴盯着;再后来又说要烧佛堂的壁画……老奴不敢啊,可儿子在她手里攥着,前年还被她发卖去了南境……”

苏若苕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想起昨儿在佛堂拓壁画时,墙根那截烧剩的烛芯——原以为是香客没掐灭,原来是有人想毁了母亲留下的痕迹。

“还有更要紧的。”张厨娘突然抬头,眼白里全是血丝,“当年苏夫人不是病逝的!老奴给夫人熬了三年补药,从第西年春上起,主母往药里添了一味‘百日红’,说是能补气血……可老夫人您知道吗?”她突然转向门口——不知何时,老夫人在顾砚之的搀扶下站在那里,鬓角的银簪子闪着冷光。

朱婆子的哭嚎比寒风还利。

她从老夫人身后挤出来,手里攥着块褪色的汗巾:“造孽啊!当年我去庵堂送香油,瞧着夫人咳得整帕子都是血,她说‘朱婶子别告诉老夫人,省得她操心’……原是有人往药罐里下慢性毒!”她扑向张厨娘,枯瘦的手指差点挠到对方脸上,被顾砚之伸手拦住。

顾砚之的大氅扫过苏若苕的手背,带着外头的寒气:“朱妈妈的话,我让人去查当年的医案了。”他声音轻得像片雪,可苏若苕知道,定北侯府的暗卫此刻怕是己经把太医院的旧档翻了个底朝天。

苏若苕展开张厨娘交出的另一封密信,信尾的朱砂印子在晨光里红得刺眼——“礼部尚书王允之”。

她突然想起母亲的陪嫁账册里,有页夹着张婚书,媒人那栏写的正是“王允之”。

“难怪母亲的死因查不下去。”她把两封信并在一起,墨迹深浅竟有几分相似,“当年是王尚书做的媒,如今又是王尚书收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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