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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夜雨敲窗·暗流涌动

;若我去了,阿苕要学管账,莫学我只会低头抄经......"最后一句被墨团晕开,只隐约辨出"平安"二字。

"母亲说'愿吾女平安',"苏若苕把字条夹进新账册,"不是要我缩在佛堂里数香火钱,是要我活成自己的靠山。"她抬头时眼睛亮晶晶的,"大丫,明儿卯时三刻,你去前院折枝带露的海棠,送到父亲书房。"

大丫突然明白白日里苏若苕教小丫鬟腌糖蒜时说的话了——甜要甜得理首气壮,苦要苦得有棱有角。

她抱着檀木盒退出去时,听见身后传来研墨声,一下一下,倒比更漏还稳当。

次日卯时,苏文昭刚掀开门帘,就见案头摆着本簇新的账册,封皮压着支带露的海棠。

露珠顺着花瓣滚进"苏府田庄收支明细"几个字里,像滴未落的泪。

他翻开第一页,入目是工工整整的数字:"林氏在时,内宅月例银五十两,其中十二两用于庄上购药,八两打发给庄子里的孤老......"翻到中间,半张泛黄的纸飘出来,他捡起来,手突然抖得厉害——那是林氏的字迹!

"老爷,早膳备好了。"苏若苕端着青瓷碗进来,"是您爱吃的鸡丝粥。"

苏文昭望着女儿素净的月白衫子,突然想起林氏最后一次给他熬粥的模样。

那时她咳得厉害,粥里落了血沫子,他嫌腥,把碗摔在地上。"阿苕......"

"父亲看那字条。"苏若苕在他对面坐下,"母亲写'愿吾女平安',不是要我躲在后宅受人拿捏。

您瞧这账册,侯府的布庄合作能让田庄多三成收益,到时候若菱的嫁妆、哥哥的束脩,都能从公中出——"她顿了顿,"女儿不要侯府的施舍,只要苏府的体面。"

苏文昭的喉结动了动。

他望着账册里夹着的字条,又望着女儿眼里的光,突然想起老夫人昨日的话:"阿苕像她娘,可比她娘活泛。"当年林氏被后宅算计到油尽灯枯,只知道把委屈写成经卷;如今阿苕却把委屈算成数字,摊开在他面前。

"父亲可是觉得为难?"苏若苕舀了勺粥推过去,"若是实在难决断,不如去给老夫人请个安?

她昨日还说,想闻闻新晒的梅干菜香。"

苏文昭低头搅着粥,突然被烫得缩了手。

他望着碗里晃动的倒影,那里面有林氏的脸,有阿苕的脸,还有二十年前他在观音庵初见林氏时,她捧着药碗说"老爷,这药不苦"的模样。

"我......今日身子不适。"他放下碗,"你去回了侯府的帖子吧。"

苏若苕的睫毛颤了颤。

她望着父亲避开的眼神,突然笑了:"父亲且歇着,女儿去给老夫人送梅干菜。"她收拾账册时,故意让字条的边角露在外面,"母亲说,梅干菜要晒足七七西十九天,越久越香。"

待苏若苕的脚步声走远,苏文昭抓起字条凑近看。

最后一句被晕开的墨团里,他终于辨出几个字:"莫让阿苕......活成我这样。"

他突然想起昨夜王氏说的话,"若菱做侧室"几个字像根刺扎在喉咙里。

窗外传来丫鬟们的嬉闹声,隐约听见"二姑娘的绣绷不见了"——定是阿苕安排的。

他望着案头那支海棠,露珠己经干了,花瓣却还倔强地翘着。

与此同时,主院西厢房里,王氏正对着铜镜理鬓角。

春桃刚送来消息:"夫人,老爷说身子不适,今日不见客。"

王氏的手顿在金簪上。

她望着镜中自己精心描的柳叶眉,突然想起白日里苏若苕摊开的收支图——那上面的数字太清楚了,清楚得让她的算盘珠子都没处落。

"去把二姑娘叫来。"她扯下帕子绞了绞,"再让刘姨娘把她那套'女儿家要帮衬兄长'的话准备好。"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卷起几片未扫的海棠瓣,扑在窗纸上,像谁在外面轻轻叩了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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