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样。

“老爷。”

低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大丫端着茶盘站在廊下，茶烟袅袅里，她的眼睛亮得像星子：“这几夜您总在书房叹气，奴婢听得心疼。苕小姐这样好的姑娘，该有个体面的婚事才是。”

老夫人突然笑了：“大丫说得对。阿苕是苏府的嫡女，她的婚事，自然要苏府给她撑足场面。”

苏文昭望着玉佩上的“苏门”二字，突然想起阿苕昨日说“女儿不要侯府的施舍，只要苏府的体面”。

他喉结动了动，终于咬着牙道：“罢了！明日就请韩婆婆来，把吉期定了。”

王氏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望着老夫人手里的玉佩，听着苏文昭的话，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原以为阿苕不过是个在庵堂长大的憨丫头，谁能想到，她连老夫人的旧情都能翻出来当刀使？

“明远的婚事也快了。”老夫人突然转头看向苏文昭，“阿苕手巧，到时候让她帮着布置新房。”

苏若苕接到消息时，正蹲在廊下看小丫鬟晒梅干菜。

她捏起一片菜叶嗅了嗅，听见绿竹来传话，眼睛立刻弯成月牙：“老夫人这出戏，唱得可真响。”她起身拍了拍裙角，“麻烦绿竹姐姐回老夫人，明远哥哥的新房，我准保布置得比过年还热闹。”

风卷着梅干菜的香气扑过来，混着远处传来的“韩婆婆到了”的通报声。

苏若苕望着院墙上爬的紫藤，忽然想起顾砚之昨日递来的字条——“吉期定了，我让人送些蜀锦来，你挑喜欢的裁嫁衣”。

她摸了摸袖中温热的字条，嘴角的笑怎么都压不住。

而此刻的苏明远正躲在马厩里，摸着刚得的新马鞭首挠头：“不是说阿妹要嫁侯府了么？怎么老夫人又让她帮我布置新房？”他望着远处蹦跳着往松鹤堂去的苏若苕，突然打了个寒颤，“该不会……该不会阿妹连我这当哥的都要算计吧？”

马厩里的老黄马打了个响鼻，仿佛在说：你呀，还是先操心自己的喜服合不合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