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微拢的喉结滚动,难以克制自己的情愫,却避着自己不进反退。/3*8′看^书\网? `最?新_章?节/更?新*快/
祁绥歌挑着烛火的灯芯,看着跳跃的火焰,察觉到他的后退,放下手中挑灯的钳子,回头看向晏澜,欲言又止:“你……”
搞得好像她是什么可怕的存在一样。
她很可怕吗?
不可能的,祁绥歌自我认为她还是比较温柔的,就是不够善良而己。
晏澜没有看她,站在原地,依旧守着他的礼。
祁绥歌从桌案的一侧拿了两本书,古朴的册子泛着淡淡的黄色,边角干脆,像是有些年头了,厚厚地叠在一起,像是一碰就会碎掉。
她越过垂纱走到他面前,垂纱被风吹起又落下,带起浪花一般的弧度:“这两本书给你。”
“一本是剑法,一本是心经,你多看看。”祁绥歌开口道:“过两日我三师兄来,让他给你们看看心法怎么样。”
敏锐的五感可以让晏澜清楚地感受到祁绥歌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他心不在焉,却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狂跳。
师尊……
她是他的师尊啊……
可怎么办呢,每次遇到她,情愫就开始疯长,一点都压抑不住。?c¨h`a_n~g′k′s¢.+c~o/m_
妖类不会隐瞒欺骗自己的欲望,晏澜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渴望,像是翻腾滚烫的水在身体沸腾。
他想碰她,想扣住她的手指,渴望她的温暖,想要占有和拥有。
可他什么都不能做,他甚至只能后退,不让祁绥歌察觉他的念头。
从一开始他对祁绥歌可能就不止是敬仰之情,那个时候他以为那点情愫不算什么,等行了拜师礼,自然一切都会归于正常。
可他没想到行了拜师礼后才会更加失控,师徒要比一般的关系亲近,近距离的接触像是给火中添了几把柴,把情愫放大,随后形成了燎原大火。
祁绥歌心无邪念,她自然不会知道那下意识的信任和关怀对于一个曾经众叛亲离孤身一人的人来说是多大的诱惑。
现在祁绥歌只关心他的修行。
玄道剑仙一共五个弟子,真正练剑的只有大弟子和二弟子,但这并不代表其他人对剑术一窍不通。
相反,他们每个人对剑术都有不同的见解。`1′4~k¢a·n¨s~h!u!.,n+e!t·
祁绥歌不擅长心法,这个事情还是得交给她那个药修三师兄,师兄虽然以炼丹用药出名,但是剑法并不差,对心法的见解和觉悟更是仙州少有。
晏澜伸手接过那两本书,终于抬眸看向祁绥歌。
对视的那一刻,祁绥歌也愣住了。
屋内的灯火在昏暗的堂内跳跃,门外的夜风悠悠地打了个卷儿撞进吹纱的怀里,少年站在她的面前,他生了一张疏离清贵的好模样,唇红齿白,茭白的衣摆上绣着水蓝色的云纹,衣袂合缝,清贵决绝。
祁绥歌再次撞入了那浓稠滚烫的爱意。
尽管知道晏澜是自己的徒弟,他们之间还有师徒契约束,祁绥歌还是没忍住微微收了下指节。
晏澜面色不变,低哑地唤她,渴求近乎能溢出来:“师尊……”
似乎这两个字在夜里能起火。
禁忌的,在夜色中带了些色情的意味,像是一种过界的试探,却又是少年烫人情绪的唯一出口。
他甚至不敢多说。
祁绥歌嗯了一声,她回神,视线扫过他的配剑,略顿了一下才想起他还没有一把正儿八经的本命剑,她欲找点别的事做:“你那把剑给我看一眼。”
晏澜把剑给她,祁绥歌略略抽出一节,剑就嫌弃地发出嗡鸣声。
祁绥歌:“……”
真是不愧她那个“剑见嫌”的外号。
她刚欲把剑收回去,却见那剑似乎为了避开她,咻的一声飞出去了,似乎再多待一下都是对它这把剑的尊严的侮辱。
剑锋划破祁绥歌的指腹,鲜血溢出,沾染在剑鞘上,如梅落雪,染得艳丽。
祁绥歌顿时从刚刚莫名的悸动中抽身。
晏澜从祁绥歌的手中把剑鞘拿回,一只手收回了剑,二话不说把剑插回剑鞘,阻止了后面发生更过分的事情。
剑不满地向主人抗议,然而没人管它的死活。
剑灵就差呵忒自己的主人了,什么见色忘义的主人啊,有没有人替他喊冤啊!
晏澜盯着祁绥歌的指腹上的血痕,那抹血迹残留在白皙的指腹上,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