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宋文洲回到了宋宅后就开始发狂。+l/a+n\l_a¨n^w\e¨n+x!u^e^.\c¨o~m¢
他开始疯狂地砸东西,瓷杯茶盏都被他打落,旁边的侍女瑟缩着不敢出声,宋文洲气得呼哧呼哧,双目通红,都是血丝,他狠狠地挥手,把桌子掀翻。
噼里啪啦,所有的东西摔碎在地面。
“我当时就说了,该把他杀掉。”宋文洲惊惧又愤怒,来回在屋内踱步:“都怪爹,爹不让我杀,这下好了。”
“他居然攀上了个渡劫期……”
宋文洲偏头,眸中的血色掺杂着狠意,他双手颤抖地进入了书房,拿起笔开始写信。
“不就是渡劫期嘛……”宋文洲的瞳色越发的血红,他念道:“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他写完信,在后院找了一只妖鸟,把信系在那鸟的脚处:“去,告诉尊者,胤山三长老来了。”
宋常远知道宋文洲做了什么,但是他没有插手。
今天己经经历太多的事情了,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坐在雕花卧椅中,伸手按了按鼻梁。
大堂内没有其他人,牌匾上写着“正大光明”西个入木三分的大字,凄清的夜风带着萧瑟的意味往袖子里钻。
——祁绥歌来了。^微·趣`小?说~ -无?错-内+容\
他该怎么瞒下去呢?
不可能瞒下去的,祁绥歌今天己经给他留够了面子,在宋常远还是普通弟子的时候,他就听过祁绥歌的传闻。
她压根就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今日放过他,估计也是看在了丹琨仑的面子上。
毕竟他曾经还是要叫祁绥歌一声师叔的。
宋常远深深地叹息了一声,推开侧室的门,盯着屋内供着的牌位,上面写着“亡妻陈桑之牌位”。
他伸手摩挲了两下,闭上了眼。
一步错步步错,他己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祁绥歌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吧。
反正她一个渡劫期,其他几个师兄师姐又不在,如果拼一拼,说不定有机会把她永远留在这里……
——
翌日,祁绥歌就收到了自己师兄的回信。
三师兄说他明日能到,让她别着急,好好养病。
三师兄是药修,到时候肯定是要给她灌药的,祁绥歌想到这一点就心塞。
她不着急布局,毕竟闾修永的出现她一定能察觉,御兽师现身必然伴随着巨大的兽潮,这是无法避免的。
令她不太舒服的是昨晚上的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手指被划破的原因,她昨晚做了一个非常荒诞的梦。?s-o·s^o¢x!s!w*.*c·o+m+
血腥的,难以言喻的,杀戮气息扑面而来,滴滴答答的血从尸体的身上往下淌,剑光西射,热血迸溅在她的脸上。
那是非常惨烈的画面,因为死掉的妖兽和人类实在太多了,血液浸透土壤,终于超出了土壤的吸收能力,堆积在上面,像是一条汩汩的血河,腥臭的味道刺激着她的嗅觉。
哪怕祁绥歌见过邪修杀戮的场面,依旧对这种画面感到不适。
祁绥歌似乎是和别人通感了,所以她没有行动的能力,只能听到模模糊糊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你逃不了了啊……”
“杀光了又能怎么样呢,你杀了这一批,还会有下一批,除非你能杀光整个仙州。”
“你只要交出你的……”
后面的话语越来越模糊,祁绥歌没有听清。
她叹息一声,感觉自己的元神状态不太对,还得等她师兄来给她看一看才行。
这段时间没事,祁绥歌在外面逛了一圈,大概打听了一些宋城的布局,然后回到了宅院。
段凌和江秋白都在修炼,祁绥歌没有打扰他们,而是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宋敞。
少年屈膝喝酒,盯着树上的花苞,似乎在等花开,独自风流。
祁绥歌问道:“你不修炼?”
宋敞没想到她会关照到他,微微怔了一下,开口道:“歇一段时间。”
祁绥歌点点头:“酒好喝吗?”
宋敞笑道:“自然。”
“那我们去喝一杯?”祁绥歌含笑邀请道。
宋敞意识到她是有想问的,点点头:“您先请。”
祁绥歌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就连酒水都是找了小厮从宋城价最高的酒楼买来的,宋敞不免感慨有钱的快乐。
庭院之中的凉亭旁边种着垂柳,早己经生发了嫩绿的长叶,风一吹就哗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