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绥歌没有松手,也没有回他的话,她依旧盯着他。?k!e~k`a+n/s\h?u~.·c¢o`m?
夜色弥漫在屋内,皎白的月华如瀑洒的银饰,女子的眉眼清丽,合衣而卧,就这么定定地望着他,像是想要透过皮囊看到魂魄的深处。
晏澜不动不躲,任由她看,但看的久了,他有些不太舒服,喉结滚动,低声唤道:“师尊。”
祁绥歌不知道怎么就心软了,她松开了手。
屋内只有两根蜡烛,蜡油顺着烛身往下流淌,堆积在铜质烛台里,像是一汪湖泊,幽暗的环境下,月华如丝绸一般流淌在屋内的木质地板上。
气氛暧昧又粘稠,像是滞在了最微妙的地方,连轻微的呼吸声都变得禁忌起来。
晏澜本身是不打算来的。
从那天他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后,就有意克制着自己和祁绥歌对话,以防显露出自己过于浮躁的情绪,只是下意识地靠近了一些,也都在合理的范围内。
但那些梦……
晏澜忍不住了。
一开始是血腥和孤寂,所有的狼狈都展现在对方的面前,随后梦境越来越奇怪,甚至有了荒诞的意味。\求!书?帮_ ·最,新-章.节·更/新¢快^
他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展示给她看,但那些东西……不行。
晏澜甚至不敢去回想那些片段。
对方刚出浴,她赤着脚,那一身晃眼的红衣拖曳在地面,潋滟摇曳,水珠还在顺着肌肤往下落,滴滴答答地洇湿了地毯。
几寸长的黑蛇攀在白皙的脚腕上,黑色的鳞片犹如琉璃一般,流光溢彩的光泽,慢悠悠地顺着那截细腻的小腿往上攀爬,像是一种禁忌的占有,彰显着那些不为人知的欲望。
荒诞的梦境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强烈的视觉冲击把晏澜从浅眠的梦境中惊醒,晏澜呼吸极乱,手指在身侧蜷起,瞳孔紧缩,漆黑的瞳色中被刺激出几分沉沉的暗绿,失神地盯着漆黑的屋顶。
宅子内没有其他人的声响,外面的风很轻,甚至连竹叶都是静止的,因此能够听得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太荒唐了。
这份爱意开始掺杂了情欲,他在梦里动了情。
晏澜甚至没有来得及想别的,第一反应是庆幸,还好他只是浅眠,还好她没进来。
如果再不打断,晏澜不敢保证后面会发生什么。_如~文^网* ^追?最?新^章,节!
晏澜知道,他今晚上不能再睡了。
他得找祁绥歌解决这个问题,无论用什么办法,他都不能再让祁绥歌入他的梦。
想要靠近和占有,却什么都不能做,太痛苦了。
祁绥歌松开手,拇指和食指在绸被下轻轻地摩挲了片刻,像是在回品刚刚的感受,她收回了看晏澜的目光:“我知道了,今日太晚了,明日再说吧。”
既然把人放了,也就不太好说别的了。
最主要的,祁绥歌也不知道怎么说。
她总不能跳起来指着对方的鼻子骂吧……
窗外的疏影斜嵌在窗台一角,明月抚窗台,晏澜站在原地,感受到刚刚被攥住的手腕微微发烫,他没有后退,再次开口道:“师尊。”
夜晚当是有神明施了法,所以所有的情绪都被放大。
祁绥歌意识到他没有走的意思,她靠在床头,青丝垂到腰间,望着晏澜。
晏澜对上她的视线,没有半分离开的意思,双方的视线对上,所有掩藏的情绪似乎都能被层层剥开。
祁绥歌意识到她得教教这个孩子了。
祁绥歌轻轻勾唇,清丽的眉眼摄魂夺魄。
晏澜察觉到不对,心尖猛然提起,还未张口,就被人拽着手腕,轻轻一拉。
屋内的薄纱床帏只被撩起来一半,另一半还垂着,被床榻上两个人惊动,堪堪绷紧,窗纸外的花枝没有察觉,还静静地斜插在原地。
祁绥歌压着对方的手腕,把人按在了床上。
屋内只能听到错乱的呼吸声,像是所有的情绪都点燃,变得胶着。
晏澜很难形容那一刻的感觉。
他所有的梦境都被实现,让他感受到几丝不真实。
祁绥歌垂眸俯视着他,视线如有实质,描摹过他的眉眼,挺立的鼻梁,最后流水般滑下,落在少年的喉结,最后没在衣袂之中。
祁绥歌的身手是利索的,作为不擅长近身战的法修,拥有利索的身手是交战中保命的手段。
她轻笑了下,空出一只手,摩挲了一下他的眼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