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差两块铭文就能补齐后面那一段的登天之路了,如果那样,她离渡劫成仙……
祁绥歌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像是沉寂多年的河石,时光如流水一般冲刷着砂砾,覆盖住河石的光泽和锋芒,但等到激流再次冲过这里,该有的锋芒依旧如初,甚至光泽更甚。o?白?¨马μ>书??院.? ?免}费;阅]:读{
她师父让她收敛锋芒多年,她居然还是这个样子,性子真是白磨了。
“前辈?”宋敞看祁绥歌的状态不对,他下意识地开口道:“您没事吧?”
祁绥歌很快就收敛好了情绪,她笑笑:“没事。”
“那你打算报仇吗?”
宋敞感觉喉咙都梗了起来,明明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张口却格外的困难。
“我兄长让我走,不要报仇。”宋敞偏过视线,少年扎着高马尾,玉冠高束,看着风流,光落在莹莹的宝蓝衣尾上,他勉强露出一个笑,展开五指似想揽风:“算了吧。”
好像世俗的爱恨情仇都在走着同一个戏码,爱不得,恨难平,情仇纠缠,是非难辨。
可偏生这么俗套的剧板,却拉着那么多人沉沉浮浮,多年后依旧耿耿于怀。*a\i′t^i~n/g+x^i^a`o^s·h¢u~o^.^c\o!m*
爱不得,还在爱;恨难平,依旧恨。
最可笑的是,有的人一辈子都在逃那份情,死到临头了,回顾的却是一生经历过的情意。
“我听秋白说,你在重塑金丹?”祁绥歌敛起衣袖,把酒杯放在石桌上:“既然不想报仇,为什么不离宋城远一些?”
宋敞一首在避免和祁绥歌对视,但在此刻还是没忍住偏头看了一眼。
祁绥歌一身银丝勾勒的白纱,宽袖飘飘,坐在那里泰然自若,像是天塌下来她也不会动,可她那双眼里的笑意有锋芒,她不是看上去那么温和美好。
也对,渡劫期的修士,哪一个都不好惹。
宋敞摆摆手:“金丹没塑成,剑也没了,我有自知之明。”
祁绥歌若有所察地点点头:“这样啊。”
祁绥歌又抿了一口酒,她也不着急,不说话,就坐在宋敞面前,等着他开口,老神在在的样子让人着急。
祁绥歌不着急啊,她有的是时间慢慢来,如果可以,她还打算吃几块点心呢。
宋敞本身以为她还会再说些什么,谁料她没了反应,他静了几息,终于还是坐不住了。=*D0\0?·&小?说.?网%? ?~更°%新*最?快·×!
宋敞从木亭旁起身,撩开自己的衣摆,嘭的一声跪在祁绥歌面前:“晚辈宋敞,未废金丹前剑修天碑榜排行第十一,请前辈相助,重塑金丹。”
从祁绥歌当着他的面撩开锥帽面纱的那一刻起,有些事情就注定会发生,宋敞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祁绥歌刚拿起点心,还没吃呢就被宋敞打断了,她有些遗憾地放下手中的糕点:“你等一日,明日我师兄来,让他帮你看看。”
“至于那些邪术就别用了。”祁绥歌随后开口道:“你还没到那个时候呢。”
听到邪术的那一刻,宋敞的面色轻微地僵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合手行礼:“多谢前辈指教。”
从远郊而来的风再次吹皱平静的湖面,惊扰了湖畔的垂柳,交代完宋敞的事情,祁绥歌彻底轻松了。
江秋白最近到了修炼的关键时候,很少去找她,她乐得清闲,没事就翻翻书,除了每天必要的打坐和吸纳灵气,就是等着她的师兄到来。
三师兄在路上遇到了些事情,所以多拖延了几日,但那边闾修永也没有风声,所以祁绥歌不着急。
但不知道是不是上次手指被划破的原因,祁绥歌的睡眠有些不太好,总是频频和别人通感。
那股血腥气一首萦绕在鼻端,有人在血海之中孤注一掷,跋山涉水,试图找到一条出路。
但祁绥歌的元神强大,渡劫期的元神不会轻易地被捆缚在别人的噩梦之中,祁绥歌逐渐在这通感的过程中掌控了自己的主动权,正在一点点从对方的控制下脱身。
她实在太好奇这个梦是谁的了。
虽然她心中隐隐有猜测,但总归不好轻易下结论。
而段凌估计是被宋常远刺激到了,这段时间发奋图强,卯时就起来练剑,不想再被人压制。
祁绥歌甚为欣慰,偶尔会起来指点指点他的问题。
两个徒儿都忙着修炼,晏澜却没和他们一样。
他每日按时修炼,不加练也不懈怠,剩下的时间都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