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绥歌心头一跳,蓦然回首,看向身后。¨b/x/k\a~n.s`h*u_.¨c.o\m.
晏澜和她对视。
静谧的殿内,呼吸都能清晰可辨,对视,心跳的声音连绵,像是无边孤寂的荒原陷入黑夜,繁星一点点坠落泥潭,消失的无影无踪,却残留了波澜。
祁绥歌意识到了什么,她往后退了一步,红纱逶迤在地面,像是潋滟的水色。
凶残而血腥的场面无法令她后退,但是足够暧昧和静谧的空间可以让她一退再退。
对面的那个人可是她的徒弟,祁绥歌还没昏头。
这个环境,太暧昧了。
晏澜看着她后退,喉结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后却没开口。
祁绥歌现在有很多种选择,她可以摆出师尊模样好好说教对方,也可以首接动用元神之力把晏澜的梦境震碎,即使有反噬,也不会特别严重。
但是她什么都没做。
这场梦不会持久,因为祁绥歌不会留在这里,通感是有时效的。
打破这种僵硬氛围的是祁绥歌脚腕上突入而来的冰凉感觉,一点点,轻缓地往上攀爬。
异物的接触让人觉得有些古怪。
祁绥歌怔住,赤着脚,轻轻提起衣袂,朝着自己的脚腕看去。
殿内的白纱依旧飘扬,让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那是一条小黑蛇,很漂亮,鳞片像是黑玉一般带着淡淡的光彩,察觉到她的注视,伸着头和她对视,黑眸泛着难测的深绿,竖瞳漂亮。-x_i/n^r′c*y_.^c-o¨m′
祁绥歌被吸引了注意力,她冲它伸手。
法修的手指常年执笔,纤细漂亮有力,白皙的指节微微弯曲,那条蛇似乎通灵性,瞧她伸手,居然乖巧地蹭了蹭她的指腹。
它收了所有的攻击性,像是一种讨好,看着似乎还很喜爱她。
祁绥歌很吃这一套,她确实被讨好了,眉眼带了些笑意:“还蛮可爱。”
在看到祁绥歌撩起衣袂的那一刻,晏澜的呼吸就滞住了,随后狼狈地别过头,看着有些慌促。
白皙的脚腕上,黑而泛光的色泽像是一种玷污,反差对比,竟有了些古怪的禁忌感。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梦,那荒唐又失控的梦境,彰显着他对自己师尊不合适的欲望。
可这些祁绥歌都不知道,她不知道对面的少年在想什么,不理解对方惊天动地的情愫。
她只知道她难得看这种东西顺眼,便朝着那条蛇勾了勾手指,示意对方到她手腕上。
然而那条蛇还未动,晏澜就朝她走来。
少年走到她身边,首接把那东西掐着七寸扯走了甩在身后,动作急促,呼吸微乱,像是不太想让她发现那条蛇的存在。
太过意外而突兀的动作,祁绥歌有些诧异,她意外地看向晏澜:“你……”
衣袂垂落,遮住了刚刚露出的肌肤,像是能把所有的不堪梦境都掩藏。
“师尊……”晏澜尽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嗓音轻颤:“师尊不是不喜欢这种东西吗?”
不要找了,不要碰了,太狼狈……
祁绥歌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晏澜的呼吸还不稳:“第一天入门的时候,秋白师姐告诉我的,她说您喜欢毛绒绒的小动物。?h′u?l,i*a?n¢w^x,.\c?o_m+”
江秋白的话还回荡在耳边……
“师父身体不好,每日沐浴必要山后寒泉的三桶水,往日都是我运水,你既然来了,要不要试一试?后山可是有不少好东西呢,是胤山的禁地,运水是唯一可进去的理由,你去了就知道了。”
“因为仇家多,她不便多动灵力,所以夜晚得有人守夜,尤其是在山下的时候,这个通常由大师兄来。”
“她一日要喝三碗药,如果她想逃,一定要阻止她。”
“师尊喜甜食,但不喜过甜过腻之物,凡界菜品只能食用微辣。”
“师尊偏好毛绒绒的动物,像小兔子小狐狸,不喜欢龙啊蛇啊那种生物,尤其是难打难杀不可爱还不能抱着睡觉的。”
她是众星拱月的人,记得她爱好的人很多,自有无数人争着抢着去哄她,江秋白侃侃而谈,但她没想到,晏澜全部记下了。
一字一句,如数家珍。
祁绥歌轻嗯了一声,承认了,她微微偏头,似乎打算找一下刚刚被他甩出去的那条小蛇。
这似乎是晏澜特地为她准备的梦,一切都正常无比,没有杀戮没有血腥,甚至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