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澜站在外面听着,倒没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兰~兰/文?学? *免!费\阅^读_
石头精倒是很惊讶:“他是什么时候对你下的手,我怎么不知道?”
祁绥歌听懂了,她开口示意苏瑾:“解决的办法呢?”
“办法?没有。”苏瑾幽幽开口:“除非你愿意让他在我这里再听一曲,不过两个曲子叠加,作用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想来祁绥歌是不愿自己的徒弟受这个委屈的。
苏瑾眼底含着笑,像是找事儿:“绥歌是生气了吗?”
祁绥歌端坐在那里,眉眼淡淡。
苏瑾打量着祁绥歌的表情,觉得好笑,他用笛子敲敲桌面,开怀地解释道:“放心,我有分寸,他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你这两天盯着他点就行。”
“毕竟是你的人,我也不会太过分,就算出问题,大概也是难受几天。”
祁绥歌风轻云淡地颔首,表示自己听到了。
晏澜情况特殊,他确实来历不清不楚,没有段凌和秋白看着那么单纯,但如今落得这个境地,至少有一半是因为她的原因。
但……
祁绥歌的眼睫垂下,她想起那个荒诞的夜晚。
苏瑾和祁绥歌玩了那么多年了,顿时察觉出什么,笑着的眼睛轻轻眯了眯:“绥歌。-咸\鱼_看·书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祁绥歌这才回神,她撑着桌子起身:“事情解决完了,我去休息一会儿。”
“行啊。”苏瑾拿着他的笛子跟着祁绥歌迈了出来,亦步亦趋。
他跨过门槛的时候瞧见晏澜,似笑非笑地开口:“小师侄好啊。”
“你的师尊我带走了哦。”
欠兮兮的嗓音,晏澜以为自己会不计较,但是呼吸还是没忍住有了一瞬轻微的停顿。
挑衅的意味太重了。
他缓缓地抬眸,看向苏瑾,却没想到苏瑾一首在看着他,观察到他的眼神后,突然啧了声。
祁绥歌被苏瑾拽着走,到了院门外。
祁绥歌彻底没脾气了:“你……”
苏瑾出了院门就松开了手,开门见山:“你和你那小徒弟是怎么回事?”
“我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不对,刚刚一看,觉得更不对了。”
“那就不用你管了。”祁绥歌点到为止:“他怎么说都是我的徒弟,你不给我添麻烦就行。”
“啧,护短。”苏瑾拍拍她的肩,顺走她的荷包,开口道:“这么惯着早晚要出事,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你还是小心一点。′E?Z^小+说?网_ \追.最`新′章+节\”
“行了,我该说的就说了,出去逛两圈,你自己掂量吧。”
他顺了荷包就走,祁绥歌也习惯了,看着他离开后就回了内院。
等到夜色黑下来的时候,祁绥歌的门才被敲响。
晏澜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他敲门的时候会固定曲起指节敲三下,克制又礼貌,敲完后就会停下,等着她的回应。
祁绥歌这次没有立刻开口,静了两息后才道:“进来吧。”
晏澜推开屋门,祁绥歌半卧在软榻上的小桌前,烛火暖暖地照着她的眉眼,发丝垂落在榻上,像是垂落的瀑布,温和地让人心头一动。
晏澜克制着自己心头的感受,把药端给她,汤碗里的药液泛着棕色,看着十分苦涩。
祁绥歌没有犹豫,端起药一饮而尽。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不再提那夜的事情,祁绥歌放下药碗,按照平时,晏澜应该把碗端走离开。
但是他没动,就站在原地。
晏澜还是没有办法忘掉苏瑾早上对他说的话。
——“你的师尊我带走了哦。”
怎么能带走呢?
晏澜不理解,那种艰涩到难以诉诸于口的情绪在胸膛里翻滚,酸涩到难受。
他没走,站在原地看向祁绥歌。
祁绥歌终于发现了不对,她抬眸看向晏澜,温声道:“怎么了?”
她轻轻转眸,正好看到他眼底的情愫,被灼到,却也没扭开头。
晏澜喉结滚动,望向祁绥歌,看着她的眉眼,视线甚至描摹过眼尾,嗓音轻哑,轻轻地蹲在她身边,嗓音艰涩:“师尊,我难受。”
祁绥歌顿了两息,还是心软,她问道:“哪里难受?”
“不知道。”少年的眼睫垂下:“师尊,我今天可以留在你这边吗?”
“外面就可以。”
晏澜知道,祁绥歌会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