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苏瑾给他吹了一首曲子,相当于在他身体里埋下了一个隐患,祁绥歌一定会同意他的请求。
这么一想,他突然觉得什么曲子都不重要了。
蛇类大概是过于卑劣奸诈的,在意识到自己的意图后,就会盯紧自己的猎物,一点点地暴露自己的弱点,引诱对方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祁绥歌果然也同意了。
初春夜寒,祁绥歌没让他睡在外面,把他留在了外室。
祁绥歌本意是怕他东窗事发,毕竟苏瑾的实力她是清楚的,晏澜明显有一个不好的过去,在这种情况下,祁绥歌不敢放任他走。
反正都是要盯着的……在哪里盯着都无所谓了。
晏澜本身是想在院子里待着的,毕竟他随便找一个地方就可以,蛇类不像人类,他不会因为春寒就感染风寒,但……
听到祁绥歌让他在外室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轻轻勾起了唇。
师尊,好心软啊。
灯是晏澜灭的,月华如丝绸一般流淌在窗台木几,残蜡上还淌着还未冷却的蜡泪,漆黑的环境只能勉强视物。
祁绥歌不是没留过人在外室,段凌当时升金丹渡劫的时候,祁绥歌怕他半夜遭雷劈,也让他在外室待着,好让她罩着他。
段凌也是不拘小节的,少年人高马大,当时还从榻子滚了下来,给祁绥歌吓了一跳。
然后他在梦里举起剑,大声说着梦话,说他要当天下第一。
祁绥歌当时无语了片刻,干脆放任他在地上打滚了。
没事的,段凌皮糙肉厚,在地板上睡一晚上又不会出什么事情。
第二天段凌醒来的时候,看到的第一眼就是外室的桌角,他吓得猛然起来,然后一头撞上桌底,把所有的茶盏都打翻了,桌布裹挟着桌子一起倒,噼里啪啦的声响愣是把祁绥歌吵醒了。
祁绥歌刚想到这里,耳畔就传来了声音,在黑夜的静谧之中听着很克制压抑,闷哼被咽在喉咙里,并不真切。
祁绥歌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