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长长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默,“渺渺,你说枯木老头他们……现在还好吗?那动静……听着可够吓人的。”
云渺缓缓睁开眼,眸中七彩光华流转,气息平稳了不少。她回想起离开时感受到的那股源自百草门的狂暴空间震荡,以及枯木真人那张绝望的老脸,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应该……没事吧?”云渺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确定,“毕竟……师傅他老人家……” 她瞥了一眼肩头那尊睡得无比香甜的七彩粽子,“……临走前,不是‘顺手’把这里那个更厉害的古仙阵给……呃,‘安抚’了一下吗?百草门那边,总不会比这个还……”
她的话音未落,肩头的七彩粽子……不,是清虚老道,突然在仙绫里蛄蛹了一下。
“嗯……?” 一声带着浓浓睡意和被打扰不满的鼻音响起。
紧接着,仙绫包裹中,一只枯瘦的手慢悠悠地伸了出来。这只手在空气中无意识地摸索着,仿佛在找什么东西。
玉衡反应极快,瞬间从储物戒里掏出一坛还没开封的“醉仙酿”——这是离开百草门时,枯木真人“热情馈赠”的,足足装了上百坛!
玉衡动作麻利地拍开泥封,将酒坛递到那只摸索的手边。
那只枯手精准地抓住了酒坛颈,熟练地捞了过去,然后“吨吨吨”灌了几大口。满足的酒嗝声从仙绫里传出。
就在云渺和玉衡以为这位爷要继续睡时,那只抓着酒坛的手,却并没有缩回去。^x-i,n?d\x~s+.¨c_o\m′
清虚老道似乎被酒意稍微驱散了一点睡意,又或者是对某个扰他清梦的东西耿耿于怀。他那只枯手,抓着酒坛,对着虚空某个方向(大致是百草门的方向),极其不耐烦地……**挥了挥**。
动作随意得如同在驱赶一只烦人的苍蝇。
伴随着这个挥手的动作,一道极其微弱、几乎不可察觉的七彩光晕,如同涟漪般从他指尖荡开,瞬间没入虚空,消失不见。
挥完手,那只枯手又慢悠悠地缩回了仙绫。酒坛被随手搁在了莲花宝座旁边。仙绫里再次传来均匀而响亮的鼾声。
云渺和玉衡:“……”
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茫然。
师傅\/清虚前辈……刚才在干嘛?对着空气挥手?还带特效的?
玉衡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猜测:“渺渺……清虚前辈他……该不会是在……‘安慰’百草门那个炸毛的阵法吧?”
云渺嘴角抽了抽:“……可能……大概……也许是……嫌它太吵了?”
两人同时看向百草门的方向,眼神充满了深深的……同情?
***
百草门。
枯木真人正带着几位精通阵法的长老,围着那块罪魁祸首的玄青石碑,愁眉苦脸,头发都快揪光了。他们尝试了无数种方法,想要平息石碑上那两个“爪印”散发出的诡异能量,切断它与整个困阵的联系,结果无一例外——失败!那两点微光稳如磐石,七彩符文流转不息,牢牢掌控着整个光膜囚笼。
绝望的气氛笼罩着所有人。
就在枯木真人考虑要不要写一封血书遗言塞进漂流瓶扔出光膜碰碰运气时——
嗡!
笼罩整个百草门、坚不可摧的七彩光膜,毫无征兆地……**轻轻波动了一下**!
如同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
紧接着,光膜上那些狂暴流转、散发着毁灭气息的七彩符文,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拂过,瞬间变得……**温顺平和**起来?毁灭的气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和的、坚固的、甚至带着点……懒洋洋的禁锢感**?
原本被狂暴能量冲击得东倒西歪的灵植,停止了颤抖;惶惶不安的灵兽,也安静地趴伏下来;连空气中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这是?” 枯木真人和长老们惊疑不定地看着光膜的变化。
很快,他们就发现了更具体的变化。
光膜不再隔绝空气和阳光,灵气也能正常流通(虽然出不去)。弟子们尝试攻击光膜,那股反弹的力量变得极其柔和,如同碰上了最坚韧的橡胶,将人轻轻推开,再无伤害。
整个困阵,仿佛从一个狂暴的毁灭囚笼,变成了一个……**无比坚固、无比温和、但绝对打不开的——超大号婴儿防护围栏**?!
枯木真人看着这画风突变的光膜,再联想到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