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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拆寨墙平地基

“干!”

“为了新房子,拼了!”

“听掌柜的和刘先生的!”

在赵大锤等人的带动下,在看得见的新居诱惑下,绝大部分疑虑和恐惧被暂时压下,一种被“工分”和“新家”点燃的集体亢奋席卷了议事棚。·小/税_C*M¢S/ ·追+罪~新!彰-踕_拆墙建楼的决议,在一种混合着狂热憧憬、现实压力和对权威惯性服从的氛围中,被迅速通过。

决议落定,城寨这口巨大的坩埚,瞬间转换了沸腾的模式。

工务组成了寨子里最核心、也最忙碌的机构。灯火通明的工务棚里,赵大锤等代表和几个略通文墨的账房先生,几乎不眠不休。厚厚的名册被反复翻阅,每一户的成年劳力数量、性别、主要技能(铁匠、木匠、泥瓦匠、力工、妇人…)被详细登记造册。维持寨子日常运转的最低限度人员被艰难核定:学堂先生、安养棚的八名妇人、负责防疫洒药的老吴和他的助手、巡夜队、伙房、工务组本身的协调人员、以及负责看管新到物资的仓管…名单确定时,被留下的人松了口气,旋即又为即将加倍的劳作感到压力;被划入建楼名单的,则摩拳擦掌又心怀忐忑。

“派工单”如同雪片般分发到各户。壮劳力去拆墙、搬运沉重的建材、学习绑扎钢筋;有泥瓦经验的去准备沙浆;木匠集中起来研究模板;手脚麻利的妇人和半大孩子,则被安排去筛沙、搬运小块物料、烧水送饭…整个寨子如同一架被强行注入燃料的庞大机器,每一个齿轮都被迫高速运转起来。白日里,寨内除了必要的区域,几乎空了一半,所有人都被驱赶到东墙豁口内外那片巨大的工地上。号子声、铁器碰撞声、监工(陈掌柜重金请来的两个有营建经验的华人工程师,带着几个会说粤语的印度助手)生硬的指令声、以及水泥沙浆搅拌时刺耳的摩擦声,取代了往日的劳作喧嚣,构成一种紧张而单调的背景噪音。

工分簿被郑重其事地挂在工务棚最显眼的位置。′n.y\d·x~s¢w?.~c-o/m~每一个名字后面,都预留了长长的空白格子。每天收工,各小队领队会将当日的工分记录交到账房处登记。赵大锤几乎每天都要去工务棚转一圈,看着自己名字后面不断增加的、用朱砂笔划下的“正”字,眼里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仿佛那不是符号,而是一块块垒向新家的砖石。他算过了,只要全家拼命干,三个月,一定能攒够换十二平户型的工分!

拆墙当天,寨子里飘着艾草香。陈启沅请了省城的地理先生,用红布系住寨墙中间的“镇石”,念了段“拆旧迎新”的吉利话。

“一锤定音!”阿强举着八斤重的铁锤,朝寨墙最薄弱处砸去。

“咔嚓——”

碎砖飞溅,露出里面腐烂的木梁。人群里爆发出欢呼。阿玲拽着阿芳的手往前挤,鼻尖沾了灰:“阿娘,看!墙里面是空的!”

“那是老墙的‘夹层’,”阿芳摸着女儿的头,“以前藏粮食用的,现在要换新东西啦!”

拆墙队分成三组:木匠组拆木梁,泥瓦匠组清砖块,青壮年组搬石头。妇女们带着孩子捡碎砖,往竹筐里装——这些碎砖将用来铺新楼的地基。

“小心!”阿珍抱着阿玲后退,一辆板车“吱呀”驶过,车上堆着从香港运来的水泥袋,印着“皇家牌”三个大字。

“这是刘先生托人从英国洋行买的!”陈启沅拍了拍水泥袋,“比本地石灰结实十倍!”

拆寨墙的锤声惊飞了老榕树上的麻雀。陈启沅站在寨墙缺口处,举着铁皮喇叭喊:“各位乡亲!拆墙的队伍排好队——木匠组在前,泥瓦匠组在后,青壮年扛撬棍,妇女儿童搬碎砖!”

人群里,阿芳攥着纺锤的手微微发颤。她的小女儿阿玲拽着她衣角:“阿娘,墙拆了,咱家还能住这儿吗?”

“傻囡,”阿芳蹲下来,指着不远处新立的木牌,“看——‘新建住宅楼’!你阿爹说,等楼盖好,咱家能住二楼,有自来水管子,还有蹲便器!”

阿玲的眼睛亮了:“像刘先生画的图上那样?”

“可不!”阿芳笑,“刘先生说,这楼叫‘钢筋混凝土’,比石头还结实,不怕台风,不怕老鼠!”

西寨墙外,靠近预定豁口的地方,迅速被划为禁区。!萝`拉?暁+说^ _蕪`错/内.容_工务组挑选的数十名最精壮的力工和石匠,在几个懂爆破的汉子(曾是矿工)指挥下,小心翼翼地从墙顶开始,用撬棍、铁锤,一点点剥离夯土。尘土飞扬,巨大的土块轰然坠地,发出沉闷的巨响。每一声巨响,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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